“……是啊,你说的对。”路楠抿了抿嘴,“不说这些了,你检查一下家具家电有没有问题,还有,剩下多少应缴水电费,从押金里扣吧。”
……
从林夕的房子离开,路楠漫无目的地开了一段路,最后将车停在江边的林荫道上。
去年这个时候,成功扳倒张飞,路楠高兴得带着林夕来江边兜风,兴起之下,两位精致时髦的女郎直接买了烧烤串和啤酒,在沿江的石板上吃了一顿。
而此时,下午两点,八月的巨江市烈日凶猛,江边一个人也没有。
树上的蝉鸣撕心裂肺,就算路楠关着车窗也能听见。
路楠长长地了一口气。
刚才,她不应该对林夕说那番话的。
即便她们是比普通工作关系要更亲密一点的朋友,可作为成年人,体体面面地疏远和自己三观不一致的人才是最合适的做法。
只是林夕和陶总之间的事儿,让路楠想到了她的父亲。
路父出身农村,是那时候相当难得的大学生,毕业后又分配了林业局的工作,端上了铁饭碗,还娶了老领导的女儿。在当时是跃龙门的典型了,放到现在,大概就叫——凤凰男?
路楠三四岁的时候,路父办停薪留职,下海创业。
路楠的外公虽然是林业局的领导,不过他是铁面无私的人,路母因为学历不够,他照样没给自己亲女儿安排工作。所以路父创业过程中,路楠外公并未给他提供什么实质性的帮助,但路父将创业地定在余安市区,那么他创业前期关于人脉疏通等等,多多少少沾了岳父的光。
天时地利人和、路父的脑筋灵活(就连路楠的母亲都承认,一双子女在学习方面大概率是继承了前夫的基因),在那个下海捞金的年代,他毫无疑问地成功了。
家里有钱之后,就从泥瓦房搬到了居民楼,越搬房子越大。
只是,路父路母之间的矛盾好像也变多了。
路楠小时候并没有深入思考这个问题:为什么我们家每年过年都在外公家里头过呢?
那时候她只是觉得,大概是爷爷奶奶早早就不在了吧?所以没必要去父亲老家过年。
后来父母离异,吵得天翻地覆,路父冷冷淡淡地说妻子强势,不把他当男人看待,脾气上来了不分场合就给他难堪。
而路母则说,明明是男人有钱就长花花肠子,和公司的女员工好上了,还怪她强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