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听来只像玩笑。
她要做,大可在回京城之前便筹谋,没有做,便是不想做。
贺知余从李妩的话语里听不出烦扰之意。
纵然似在问他,她自己心里却定有自己的论断,无须他来指手画脚。
“殿下是想在太后娘娘和大长公主殿下面前改口了?”
端坐旁边的贺知余悠悠问。
李妩反问:“可以?”
“不可。”贺知余淡漠拒绝,语声平稳说,“微臣也想留些清白。”
他的话换来李妩的一声笑。
“贺大人昨日不是口口声声我诚意不显,难生信任?”
贺知余眉眼不动:“两回事。”
李妩便摆出一本正经的思索模样:“倘若如女子这般,被人看过身子便称得上一句不清白,那贺大人的清白,实则早在数年前已没有了罢。”
当年,血气方刚又满腔爱意时,一次醉酒,一场放纵,便失了克制。
后悔过么?也是有的。
即便彼此交付唯一,自认不会做出始乱终弃之事,但心知此事于女子不公。
它本该发生于洞房花烛夜,以更郑重的方式。
李妩却始终镇静。
他记得,李妩那时对他说:“是我愿意,才有今日之事。你若心生歉疚,便是小看了我。”
贺知余想起那样一句话,眸光微沉。
“那点儿什么也不是的清白能失在那位小娘子手里,也是它的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