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毕,她轻拉过被对方隐藏在左手之下的右臂。

虽然她不似父母那般循规蹈矩,却也知道与男子肢体接触多有不合理。

所以,不管是出于什么身份处理这件事,她都是要征询一下的。

没等来预想中的拂开,沅漪就知道顾一野这是默许了。

果然,在他的右腕上方不知何时破了道口。

伤口不深,却源源不断在向外渗血。

她从包里掏出纱布和消毒酒精,一点点擦拭着。

哪怕知道擦伤对军人而言是家常便饭,可沅漪仍是不由自主松了口气。

没有医护人员会希望看到伤患,她也更不希望自己重视的人会一直受伤。

忙着替顾一野包扎的沅漪自然就不曾注意到,在她低头的瞬间、那少年眼里一瞬即逝的光亮。

像是绽放在孤夜燎原上的烟花,虽然微弱、却也绚烂。

这是戴沅漪不知道的故事。

只知道刚包扎完,转身就看到了正拿着纸手榴弹在不远处蹦跶的高粱。

戴沅漪:“……”

顾一野:“……”

而且从他们的视角看去,那好像还是一个已经被打开的纸手榴弹。

沅漪瞪大了双眼,忙喊

“大家快卧倒——”

就在他们趴下的下一秒

“砰——”

惊雷滚滚。

高粱自己似乎也对这场惊天爆炸始料未及,站在原地不停□□着耳朵。

别说他了,

就连与震中有些距离的他们一时间也因震感有些耳鸣。

沅漪还是被顾一野扶着肩站起来的。

“你没事吧?”

她摇了摇头,但想起在爆炸前一刻是顾一野及时护住她趴在了地上、忙看向他:

“你呢?你也没事吗?”

对方学着她的模样同样摇了摇头。

那就好。

沅漪弯了眉眼。

后来在确认南征也没有受伤后,三人一同走向被老军围在中间痛骂的高粱。

那厢像是已经被说累了,委屈的大喊

“你说你们一群老兵和我一个新兵较什么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