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衍一下子惊醒,额头上出了一层薄汗,带的眼罩移位发出微微的紧锢感,他单手摘下眼罩,看着熟悉的卧室缓缓地吐了一口气。

刚才午睡的时候做了一个梦,又梦到那场车祸事故,大货车直直地袭来。

遭遇到一些事故之后,受到伤害的不只是生理,心理的创伤往往隐藏得更加隐蔽。

有的人会对曾经伤害过的事物产生恐惧,比如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季衍刚才就是做梦又回到那个车祸现场,现在醒来后心怦怦直跳。

他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不过才躺了十五分钟。

季衍按了按额角,下床去了傅斯渊的卧室。

门紧紧闭着,不清楚里面的人是睡还是醒,季衍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进去,看清里面景象时微微诧异:“你没有午睡吗?”

他以为傅斯渊现在会在床上躺着,结果这人坐在椅子上,桌上还摆了书一类的东西。

傅斯渊视线阴鸷地扫过面前的日记,不动声色地合上再用身体挡住:“我不困。”

季衍没注意傅斯渊的小动作。

他平时很注重私人空间,对爱人很多事情都没有过问的习惯,现在也只是扫了一眼便移开视线,坐在傅斯渊的床上按了按眉心:“我没睡好。”

既没睡好也没睡饱,还出了一层薄汗。

傅斯渊眸子有些幽暗,他缓缓地起身坐在季衍身边,两人的影子交叠在一起。

“怎么没睡好?”傅斯渊问道。

季衍神情恹恹,瞧着有些郁闷:“做了一个不太好的梦。”

货车向他撞,还有刺目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