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台震颤得愈加厉害,山体深处的这间石室仿佛在发抖,无数落石如雨倾下。
陶嫂沉浸在突如其来的强大力量中,难以抑制的兴奋令她手舞足蹈。
挥舞的动作加剧了石室的震荡,陡然肆虐的灰雾像无数把锋利的刀刃,无情切割向四周。
仍在台上的颜若依几乎站不稳,震惊莫名的目光投向陶嫂。
她此刻已辨不清人形,整个人像一团面被拉长,肢体变了形,细而长的胳膊腿扭曲成光怪陆离的形状,又像灯台上融化的烛泪坠落,被拉扯得粗细不一。
四周的气机陡然变得阴寒,颜若依呵出的气在眼前迅速结成一层冰晶,随着陶嫂的动作,这片石台似乎立马就要垮塌。
未染擎出金罡刃,化作一面圆盾阻挡在她身前,金属冻结的速度更快,布满细密的冰花寸寸皲裂,发出“咯嚓”爆裂开来。
那团没了人形的白腊爆发出陶嫂的笑声,带着睥睨一切的嚣张:
“我要杀光你们……”
灰雾席卷而出,重重撞在金罡盾上,轰然一声震响,寒气蔓延开去,冲击在前面的石壁上,大块石体剥落,破开一扇宽大的石门。
其后布置华丽的香斋突兀地呈现在眼前,花娘从内踱步而出,四周暴虐的气机对她丝毫影响也无,她像是行于园林花荫之下,穿风拂柳款款行来。
“陶嫂,这样的滋味如何?我过去不是告诉过你,只要你敢想,没有什么是做不成的。”
浓郁的灰雾袭上花娘,像春风吹皱一池湖水,她脸上的妆容化开,露出妩媚的娇颜。
“离情?”
颜若依喃喃自语,又摇了摇头,从那把低沉的嗓音听出其中的不同,也是暗自疑惑,为何花娘和离情长得一模一样。
陶嫂发出咬牙切齿的一声咆哮,“酬魂鼎在我手上,你休想再动灵儿一根手指头。如今……我可不怕你了,花娘,你……你作恶多端,今天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酬魂鼎上方,凝结成团的白腊透出珐琅质的光泽,又似一尊缩小无数倍的人形木雕,五官栩栩如生,映出陶嫂狰狞的眉眼。
花娘掩口轻笑,“无知妇孺,刚尝到点甜头就作怪,真是死不足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