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宓画完最后一笔,退后几步观赏了会儿,把笔递给丑丫去洗,就着大花捧来的铜盆用自制的肥皂洗洗手,取过帕子擦擦,接过春红递来的单子,大眼一扫:“东西太过贵重,我不能收,替我谢过老太太,回头我给她磕头请罪。”
“这……”青苹从没遇过送礼不收的,急中生智道,“姜小姐,长者赐不可辞,辞之不恭。”
巫家昱微醺地踏入院子,扫眼廊下的箱笼:“收下吧,你在船上不是制了瓶人参养荣丸和一瓶安宫牛黄丸吗,不如给老太太当个回礼。”
姜宓瞪他,哪有给人送成药的?
再说,他知不知道安宫牛黄丸一瓶能救多少人,多珍贵,多难配?
牛黄、麝香、冰片、郁金、犀角一个比一个稀有难寻,他抢了人家一个皇室的药库,也没给她凑齐,另两味还是在江南药铺寻到的。
“不舍得?”巫家昱双颊晕红,双眼喝得浸着水光,就那么歪着头笑看她,一头青丝撒落肩头,夕阳的余晖折在脸上,真是说不出的俊美。
这谁顶得住,姜宓咬咬牙,进屋拿了五瓶人参养荣丸,另用小玉瓶装了五颗安宫牛黄丸,写上用途、用法,拿给青苹:“跟老太太说,白玉瓶里的药丸,千金难求,不到万一,不可取用。”
青苹不由求证地看向巫家昱,太医院也没听有哪个太医配出的药这么贵重,姜小姐说得会不会太夸张?亦或许,小地方没见过世面,几样高价药配出来的丸子就当了宝。
“给我。”巫家昱伸手要过五大一小六瓶药,跟姜宓挥挥手,“我去给奶奶说,等会儿再来陪你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