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北悄咪咪把眼屎拈下来,中指拇指搓了搓,然后让眼屎停留在拇指指腹上,中指指甲一刮,熟练地一弹。
郭泰做梦都没想到这届预备生的素质已经低到如此程度。
这个未来的联邦战士,衣着邋遢,泥一样瘫在椅子上,甚至看到他——穿着军装戴着肩章的他——都没有一丝一毫要遵守规矩的觉悟和反思。
她仪容不整地翘着腿,顶着不堪入目的鸡窝头,树懒一样慢吞吞转过脸,雍容华贵地端了下皮球似的胃,还半眯着眼悠闲地扣了个眼屎。
眼看她要把眼屎弹在食堂光洁的地面上,郭泰绿着脸开口——
“哒。”
幸北不明所以地看着面前疑似要发飙的黑气人,像是被按了暂停键般僵住。
郭泰五雷轰顶地感受到,随着幸北轻弹的动作,一个微咸微涩、还带着湿意与弹性的颗粒,透过他唇间堪堪张开几毫米的缝隙,不偏不倚打在他舌尖。
郭泰内心里一直有一座高贵神圣一尘不染的水晶城堡,他几十年把它当成命来呵护。就在刚刚,它碎了。
气喘吁吁赶到的五个学生站在食堂门口,只见幸北靠坐在食堂椅子上,郭泰站在她面前,看样子要伸手打她。
娇小的女孩在郭泰面前显得弱小又可怜。
唐濯想起徐学姐对郭泰的描述,不忍地想要捂住双眼。
然而下一秒,那座小山一样凶神恶煞的身影,直直后仰,轰然倒塌,只剩下面无表情的幸北,翘着二郎腿懒坐在原位。
唐濯倒吸一口冷气。
“这就是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