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西北联防营,晏清没有立即赶赴羊城告职上任,却是先回了北地秦家。
她人刚到北地,秦老将军就托人捎了信来,说是秦老夫人病重,叫她若是这边的事告一段落,便回家看看。
再次见到秦老将军,那个年前还精神矍铄老将军,如今已是满头华发,神色颓靡。
见着晏清,秦莽的精神头稍好了些许,苍老的脸上,勉强地挤出一个笑来:“清清回来了,你外婆这下该放心了。”
看着眼眶红肿,眼中布满血丝,满面疲态的秦老将军,晏清心都是一紧。
在回北疆的路上,她就听燕七说了颜仲祈的事。
在四月初,颜仲祈巡察北地边防,过狼口关外的雪山峡谷时,遇到了雪崩。
同行一百多人,无一人生还。
那是对外的版本。
暗部的人在狼口关发现了可疑人员,在颜仲祈的队伍到达狼口关后,便连夜上了雪山暗中布置,最终将仍擒获。
如他们先前所料,对方是一名死士。
被擒获之后,便服毒自尽了。
他们的人只来得及拦下他向外传递的讯息。
如今颜仲祈和一众兵士,已经乔装更名改姓,
她注定是要孤飞的鹰,翱翔于天际,不为任何人停驻。
纵然自己使手段将她留下来。
不能高飞的鹰,与家雀又有何异?
送晏清离开西疆的时候,孟舒澜望着远行的队伍,浓愁与不舍尽数压在眉眼之间、心尖之上。
自己若不想被她落下,若想成为她低旋时停驻的巢,就只能拼命地去跑。
不管她会不会头,只要她俯首,他希望自己能一直都在她视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