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跑!”
晏清只金铭身后探出个脑袋,瞪着曾成文高声反驳了一句,却又在接收到众人的视线后缩回了脖子,拽着金铭衣角小心翼翼地嘀咕,“我跑得可快了……师父,您不能把我丢在这儿……”
晏清软着调子跟金铭请求。
惊得金铭背上汗毛都竖起来了,耳根不自觉地发烫,却偏偏还不能露出马脚,只能是强装镇定,苦着脸跟曾成文商量:“就让她跟着,也坏不了事。况且……孟娘跟在我身边,也学了不少医药,多少能帮衬上些。”
本来听着晏清软着调子开口的曾成文都快绷不住了,却见晏清接着探头那一下瞪出来那恶狠狠的一眼,其中浓浓的警告,让曾成文一个激灵,顿时清醒了。
清醒了之后,他也就想起来,为什么晏清的举动看上去有些眼熟了。
这不就是青衣当初刚跟着晏清到军营里的时候的表现吗?
那可谓是一刻见不到晏清,就会焦躁不安,时时刻刻都要腻着晏清,拽着她衣角才能安心的。
想起青衣,曾成文心里就生出一股怜悯。
漳怀水患下,虽不说会出现青衣这种自小在野外长大野性难驯的兽娃,但流离失所失去至亲好友的孤儿,只怕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也会是这般认人怕生的模样。
更何况,据晏清得到的消息,这些孩子们恐怕还遭受了更加非人的待遇。
想到这些,曾成文也明白不能多耽搁,假意跟金铭争执了两句,最后好似实在是拗不过金铭,也就一摆手,随他们去了:“我可先说好,出了什么事,我可不负责。”
得了曾成文的同意,晏清眼睛一亮,拽着金铭的衣角连连点头。
等得下了船,晏清才松开金铭的衣角,抱着药箱淡淡地撇了一眼路旁林子中某处。
只见一道人影,飞快地从林子里跑出去。
“走了一个。”
晏清跟在金铭身后,小声地说着。
金铭下意识地转身就要往那边看,却被晏清急忙喝止:“别看。”
金铭一怔,反应迅速地直接转身正对晏清,跟她叮嘱:“进了城,一定好生跟在我身边,不要走散了。眼下正是忙乱的时候,可不能乱跑,再给军爷们添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