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第一次见到闻君的术。
他站在她身边,月光落在他身上,好似给他披上了一层圣光,高洁出尘,风流肆意。
她努力睁大眼睛看他,模糊的意识里,是他温柔的声音,缓慢地吐出两个字。
跪下。
无论是对她拳脚相加的,还是围在周围看热闹的,都在那声命令后匍匐在地,瑟瑟发抖,却又无法逃离。
“那天……”聂苍苍回忆着往事,喃喃,“先生用了一模一样的术。”
只不过那时的闻君更加从容,也更加温和,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的淡然,也是历经千帆览尽世事后的沉静。
“宗上所述——”聂苍苍得出结论,“小七肯定是先生的私生子!”
不然,先生怎么会把自己的术式教给一个仅仅只有故人这层关系的少年?
她分析得有模有样,宁栀忍不住勾唇,好奇地问道:“苍苍,你不是喜欢先生吗?”
“是呀。”自己的小心思早就在喝酒那晚暴露了,聂苍苍坦率地承认,“喜欢,特别喜欢。”
“那你为什么总爱幻想他有过别的女人?”
不会吃醋吗?不会难过吗?
“这个该怎么说呢。”聂苍苍叹了口气,双手托腮,异色的眸中盈满了和她年龄不符的沧桑,“在我遇到先生之前,先生一个人走过了很长很长一段路。
“我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先生从不会跟我说他的过去,很久以前我就在想,先生那么温柔的人,是经历了什么,才会离开亲人朋友,独自一个人生活在摘星楼上。
“宁......
栀,其实摘星楼不是个好地方,自从接手祭司之位以后,先生要时时关注基地的动向,防备血族狼人还有其他的异生物的袭击……城里那些人,什么都不做,理所当然地把责任推到先生身上。
“他们享受他的庇护,还在背地里抱怨、算计,想从他这里得到更多。
“即使如此,先生也从来没有苛责过什么。
“他收了那么多学生,帮助了很多贫民区的孩子,哪怕……他从来没有从这些人身上得到过回报。
“宁栀,先生真的是一个非常非常温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