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城的一切都很忙碌,明明都是大城市, 却远远不似燕京的古老朴实。
燕京总是很干燥,冬天也是凛冽,有宽敞的马路,有狭窄的胡同,叮铃铃的自行车骑着下去,总有那么几声洒脱的京腔打招呼,“回来啦您——”
香港不一样, 繁华的地方好拥挤,陌生的语言,有人笑称说粤语是国内最难讲的语言, 为此还有人专程开班教学怎么发音。
香港的街道有些老旧, 城中区的房子又贵又拥挤, 有人戏称说叫笼舍,万千人挤在一栋大楼上,鳞次栉比的小屋好似鸟笼, 看着密密麻麻,莫名让人觉得压力如山倾倒。
晚间的观景灯一亮,幽蓝色的,玫红色的,穿着短裤拿着蒲扇的人,摁着喇叭穿过的巴士,又仿佛穿越成了赛博游戏。
有小孩拽着妈妈讲想去逛街,妈妈背着包不耐地用顿挫的港话,“够胆你再港多次?作业无做完,生个叉烧也好过雷……”
“咩啊,你唔尊重我……”
那天叶绯正抱着书从图书馆出来,出了学校去市中心的赛百味吃饭,有人进了快餐店,推开门,正好让她听见这句话。
她坐在一张小桌边,汉堡放在小筐里,这里大部分都讲粤语,她却再没听到有人可以将粤语讲的像黎羡南那样温柔,好似绵绵柔情。
——你知唔知,我好挂住你啊,咁你咧,有无中意我啊?
那天的画面深深地刻在她的脑海中,在旋转的南瓜公主车上,黎羡南的手搭在她身后的座椅上,眼底溺着一汪深情。
叶绯想起黎羡南,来到了港城,燕京的事情,好像离她好远了,她孤身一人,好似一片孤舟,浮沉在这世间,本是那样无足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