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爷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李公子点头:“爹,她把钱都还给我了。”
李老爷:“……什么时候?”
“那天出门前您去换衣裳,她就全还了。”
李文英笑吟吟的,正要开口,突然笑脸一顿,扭头看向潘筠的房间。
李老爷和李公子也跟着看过去。
李老爷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来,忍不住小声问:“李道长,怎么了?”
李文英收敛了笑意:“没什么,李老爷,你应该坐牢去了。”
李老爷:“……县令都没催我,他都容我再住一晚县衙,你催什么?”
李文英道:“今晚我们师兄妹便要告辞,怕你忘了,白提醒你一句。”
“今晚就要走,这么急?”
李文英:还急,今天是休沐日,明天就要上课了,潘筠就声称闭关两天,再不回去,林靖乐就要上门拿人了。
李文英等在院子里,看着聚集而来的灵气被消耗一空,远处旋转而来的灵气似乎失去了方向,原地逸散,他这才走上前去敲门。
“赶紧的,时间不早了。”
潘筠将画好的符迭好,随便撕了几张纸记录它们的使用顺序和使用方法,然后用纸将符包起来,随手塞进一个钱袋子里便去开门。
“师兄且等我一刻钟。”
潘筠把钱袋子给邬县令:“里面是一些我画的符,希望它能保你和你家人一命。”
邬县令愣愣的接过。
潘筠:“既然当不了官了,那就回乡去吧,江南很好,但已经不适合你了。”
邬县令拆开钱袋子一看,眼眶微热,拱手道:“潘道长保重。”
潘筠也抱了抱拳,转身就走。
“等等!”邬县令追上去,欲言又止。
潘筠等了一会儿,见他磨磨蹭蹭的,就催促道:“有话快说。”
邬县令脸色通红,小声问道:“我想和潘道长说声抱歉,薛潘案时,京中的御史来查杨稷的案子,我,我……”
“你想说你站队了?”
邬县令:“你知道?”
“我知道啊,”潘筠道:“我还没来吉安就知道了。”
邬县令张了张嘴巴,说不出话来。
“那又如何?你又没陷害杨稷,”潘筠道:“你的错在于纵容杨稷犯罪而不法办,不过我也能理解,你才来吉安三年不到,杨稷盘踞此地四五十年,早成地头蛇了,你要是一来就要法办他,你坟头草估计都有半人高了。”
邬县令:……
潘筠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道:“邬县令,结党不营私,那就没错,因为还有句成语叫虚与委蛇,做人做事呢,只要无愧于心就可以。”
邬县令:……他们两个到底谁大谁小啊?
潘筠似乎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嘿嘿一乐道:“道理这种东西呢,并不是年纪越大越懂,你看李老爷呢?所以,有理不在年高。”
邬县令:“潘道长的理还挺多。”
“一般一般吧,”潘筠抱拳道:“邬县令,后会有期了。”
邬县令拱手一揖,目送她离开。
李老爷一直留意潘筠房间的动静呢,见她要走,立刻冲出来,扑通一下就抱住她的大腿:“潘道长,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潘筠吓了一大跳,差点一脚把人踹飞,好险收住力了。
她捂住有点抽抽的右腿,没好气的道:“李老爷,你不要命也不要害我呀,你知不知道我一腿威力有多大?要是我受惊之下踹出去,你能飞到县衙门口,胸骨都能给你踹碎了信不信?”
“我信,我信,潘道长您厉害得很,您现在说什么我都信,”李老爷紧紧地抱住她的腿,哭嚎道:“潘道长,你是我花重金请来的,虽然你把后头的钱还回来了,但还有定金呢,您不能见死不救啊。”
潘筠用力把腿拔出来,道:“你不要坏我的名声,我都给你解决了。”
潘筠掰着手指头道:“你受鬼折磨,我是不是把鬼给你找出来了?他们的尸骨重新找地方下葬后就不会再去找你了,这算不算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