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一章 兄友弟恭

负刍悲声道:“愚兄驽马铅刀,岂能担此大任?而且那孽种虽然不是父王血裔,然而我终究与他多年兄弟相称,感情至笃,我又岂忍心与之刀兵相向?”

“况且一旦动了刀兵,必然朝局动荡。那孽种虽然不是父王血脉,然而其亲弟,却是父王亲子,为了朝局稳定,不若请大哥禅位于四弟,如此既可保祖宗基业,又能全了兄弟圆满,岂不最好?”

这是非要让昌平君也沾一身屎,昌平君心中一时间骂的很难听。

但是面上却是由激愤自然的变成了无奈与愁苦。

昌平君叹息道:“兄长仁善。”

“然而贼子君臣皆是毫无人性心狠手辣之徒,心中只有权势,怕是不能像兄长一样心怀仁善。若是不动强,贼子绝不会轻易妥协,若是兄长遇害,那时候只怕江山社稷,祖宗基业顷刻颠覆啊。”

“再者说,太后对于此间内因也绝非毫不知情,并非无辜之人,又岂能依旧贵为国母?”

“而且四弟一向无心政事,如今大楚风雨飘摇,又如何担当大任?再加上四弟的身份,他们毕竟是一母同胞之兄弟,一个不成,怕是大楚还是危在旦夕啊。”

负刍听闻此言,皱眉犹疑不定,良久叹息道:“贤弟所言也却是有理,看来为兄确实还是要以祖宗基业为重。”

昌平君点头认可。

负刍接着说道:“只是,唉,为兄愿意为了大楚大义灭亲,然而为兄若做了如此不义之事,又岂能再恬颜继承大统,贤弟良才美玉,不若事成以后,请贤弟继位,如此最为圆满。”

负刍说罢这话,便暗暗盯着昌平君的反应。

昌平君听闻此话,大受打击,满脸的悲痛,第一时间跪倒,大礼拜下,泪目道:

“兄长,愚弟才疏学浅,德薄能鲜,岂配担此大任?如今祖宗基业风雨飘摇,论才论德,也只有兄长可以担当大任,可以护住祖宗基业啊!”

“愚弟一向最是尊敬兄长,钦仰不已,愚弟能伴随兄长左右辅佐一二,已经是庆幸满足至极,岂敢有狼子野心,贪天之望?”

“愚弟定以兄长马首是瞻,竭力助兄长成事,保我大楚祖宗社稷,只愿兄长事成之后,依旧许愚弟伴随辅佐左右,愚弟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昌平君说着哭着,涕泪俱下膝行上前,抱住负刍小腿,悲泣不已。

负刍连忙搀扶昌平君,可是昌平君就是不起,负刍也跟着跪下,两人相拥而泣,负刍泣道:“贤弟义举,愚兄有愧啊!”

“事关重大,为了祖宗基业,也确实不能耽搁。既如此,愚兄也只能暂且恬居王位,日后若贤弟有意,愚兄愿将王位随时拱手相让!”

昌平君紧紧搂着负刍,哭泣道:“兄长这是哪里话,愚弟绝无此念!”

“兄长若是再提此事,愚弟唯有一死以证心意了!愚弟只想日后伴随兄长左右,为兄长牵马执鞭,可以辅佐兄长匡扶大楚,就已经再无他念了!”

负刍也紧紧抱着昌平君,动情至极,断然道:“好弟弟,好,待拨乱反正,为兄一定不会辜负你,请贤弟担任大楚令尹,与为兄一同治理大楚,更壮祖宗社稷!”

两人抱头痛哭,好一阵才平息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