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澄也要凑热闹,挣扎半天才开口:“姐,封适之要代你处理公司事务,那我把沈岐林送来陪你。”说罢,小崽子便可怜巴巴的过来抱抱我,使劲儿蹭了蹭才松手:“事情一解决我就回来接你。”
我笑笑刮下他鼻子:“好,都随你,回去别瞎惦记,家里可就剩你了,操持好,有什么拿不准主意的就跟你姐夫说,照顾好弟弟妹妹,看好外甥女,还有最重要的,你的孩子月份越来越大了,露露后期难免要累,你事事操心操在她前头,明白吗?”
露露听着听着也摆出一副苦瓜脸,抱着肚子哭唧唧凑过来,俩肚子怼一起我们挨都挨不住,人在一米开外苦恼:“我还想我们月份差不多、我要跟你一个时间一个产房一起生呢,你不在我身边的话我害怕——”
我坚定点头,十分艰难才拍到她肩膀:“放心吧,你约好的是剖腹产,那玩意儿一针下去你就没知觉了,没机会害怕的。”
“你好坏。”露露瞬间板着脸这样评价。
满屋子才有点笑声,笑完了,澄澄吩咐准备回程的行李,路泽沄安排我搬家事宜,高辛辞趁着这空档最后跟我交代几声、跟安安说句拜拜,一个小时后公馆就空了,突如其来的告别让人心里一闷。
真别说,老侯给我找的麻烦向来都是最难过的,哪怕他这次真是无心,我也会记这场面一辈子,好不容易缓过来,我才打起精神换衣服,在邵叔的搀扶下上了车,一路拐去山间海松公馆,一个翠意盎然生机勃勃的好地方。
我四处转了一圈,见着四处绿油油的,听着山崖边传来声声海浪才好一点,路家从医多年,可以说是马来最会享受的家族,家中宗旨“开心即是良药”,我如今也算体会一番,家里佣人忙活着“安营扎寨”,喧闹声也令人感受点烟火气的热闹,要说有什么缺憾,也就是第一顿饭有些坎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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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叔看着时间到了、正要扶我回去吃饭,结果路家的佣人匆匆忙忙跑出来,说海松公馆常年没人居住,之前检修过一圈都没问题,唯独忘了添置吃饭用的家伙,已经吩咐人去买了,但公馆在山上,来回需要时间,大家都饿着,就这么等着不是事儿,只好请我们去山脚下一处度假庄园先解决这餐,实在抱歉。
我和邵叔相视苦笑,人家都这么说了,我们是客人,也不好为难,安慰人家忙里出错总是有的,随后便开车下山,到了庄园,里外看看跟海松公馆不遑多让,估计来这里的人非富即贵,便安安静静坐下用餐,只希望越少引起别人注意越好,尤其是我,为此邵叔还专门请店家搬了个屏障到我桌前,我苦笑,问他这跟掩耳盗铃有什么区别?我倒也没有这么……不能见人!
“好像也是,都到了国外了,你又不常出门,谁认得啊,算了算了……”邵叔拍了拍脑袋叫人把屏障搬走,顶着一脑袋汗坐下叹气:“纪槟不在,我这一个人都乱了方寸了,平时叫我对峙打架什么都行,偏偏这次的任务是照顾你和肚子里的小祖宗,我一个粗人,哪做过这事儿?也就是你撑着,还有小祖宗懂事,看看肚子那么大,生出来肯定是个壮实聪明的娃!”
“嗐,谁知道呢……”我揉揉肚子,心里倒真泛出点母爱光辉,心想若是重生真能给我儿体质搞得再健康点倒好了,上一世个子是高,可他也太瘦了,这次学会吸收了,能不能一口气儿吃成个小胖子?
哦,太胖了也不好,我的意思是正常水准刚刚好,嗯,像他爸爸似的。
邵叔没一会儿把餐具递到我手边,我才回过神,抬头看他抽张纸好好收拾一番自己:“你先吃,这家店做饭慢,据说平时都得提前两个小时预约,就这两盘菜还是另一个客人听说有孕妇、让给我们的。”
“我倒也没那么饿,不过既然是别人好意,可有谢谢人家?”我扶着肚子坐正了问。
可惜邵勤摆摆手:“没,我连他人都没见到,服务生给我带的消息,我也不知道是谁,做好事还不留名呢,诶,要不我再问问……”
我随着邵叔目光转过头,迎面走来个服务生、给我送上一杯温水,邵叔作势就要开口,可半个字还没出口,那个所谓的“好人”便自己跳出来,从隔壁翠色帘子后走出,整了整身上衣服并从口袋里掏出些钱给他那边的服务生做小费,同时看也不看我们这边道:“不用客气,都是同乡。”
我和邵叔回头看去,谁也不曾想会这么巧、在这里就碰上“日思夜想”不能见的人,我们还真是同乡呢,宋斐的消息没有错。
是贺清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