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6章 黑神话第五章回——日落红尘，结束。

【那场围剿斗战胜佛的大战后，受伤的老牛在战场上拨开层层阻隔，面见的不是昔日大闹天宫时，那个身披红色披风、不可一世，诸般神通都杀不死的齐天大圣，而是如今这个赤身裸体、战甲俱碎，只残存一口气的将死之人，连同那只他曾经指天的兵器也再不复神勇，成了他苟延残喘、苦苦支撑的支柱。

猴子，那个杀不死的猴子，如今真的倒下了。

“你这老牛，真是晦气到家了，这一辈子，就没选对过一次。”

“我一直以为，攒了功德，入了仙班，他们就会放过我，也会放过你们，原来，我这样的人，只怕独自活着，便是罪过..长兄，照顾好妻儿，我死后化的东西，碰不得...”

老牛见他那双始终傲然的眼睛逐渐褪去生气，听闻他弥留之际的三言两语，现实与回忆交织，种种往事涌上心头，老牛才幡然醒悟过来。

原来，自己所谓的妻离子散之恨，不过是一场笑话罢了，毕竟他的落子从来就没得选，又哪里来的什么落子无悔。

那场平天和齐天大战天庭的大战后，猴子为了保下更多妖族，为了这个世道不再吃人，他付出了太多太多，他从来没有真正褪下过那身战甲，从来没有自愿皈依佛门，也从来没有如老牛一般为了苟活而认降。

他们真正的仇人，是那高高在上的灵山和天庭，并且如今依旧只手遮天，维护着此地的规矩，灵山和天庭都乐于见证他们的鹬蚌相争，反目成仇，拔剑相向，更是让他们永世沦为棋子，逃不脱，挣不掉，恍若一只遮天巨手。

可是，明白了一切又能如何呢？曾经的老牛或许是不敢死，现在却是想死也不能死。

有着妻儿家室，又如何如猴子一般孑然一身，慷慨赴死？

早已看懂了老牛的身不由己，没得选，所以猴子在弥留之际，才会说下了此生最后的托付，‘照顾好妻儿，碰不得根器’，言罢猴子便合上了眼，再无牵挂，把他的意，留给后来人。

只是，这没得选，终究还是成为了牛魔王过不去的坎。

即使听了猴子的话，皈依佛门，再回山头安稳于世，老牛也仍旧不得快活，而这种不快活，在西天遣红孩儿返家时，更是具象化为一种等待天命的身心俱疲。

忧思伤脾，思虑过重，自然身形也就暴瘦，更何况老牛他还不吃不喝，那些胃囊里存下根器的痛苦，又有几分源于真实，几分源于心结呢，恐怕只有老牛自己才知晓了。】

“猴子没自愿皈依佛门，但是西游一路确实让他看到芸芸众生是怎么活的？”

“牛牛犯了什么错，为什么这么多人欺负一只可爱的牛牛？”

“看似老牛每次都选错了，实际上每次都不由己…”

“黑熊精:我啥也没听清，就听见大圣说什么碰不得，我就没碰。”

【老牛的选择，像极了现实社会里中年人的无奈，但无奈的又何止是中年人呢，同样没得选的，又何尝不是少年心性的红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