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风雪里,看着像迷路,眼神却亮得不太正常的‘野猫子’。”
“明白!”王天肃然领命。
窗外的风雪,变得更狂野了。戚福的目光穿透漫天雪幕,要刺破那层层阴霾。线索看似又断,但那婆子最后的自毁,容玛反戈刹那的本能狠戾,还有囡寨被屠的时间点……散落在冰雪中的碎镜片,每一片都冰冷刺骨,却都隐隐折射着同一个方向。
断掉的线头,或许自有其连接的路径。他需要做的,是撒下更大的网。而兹马看守的内屋里,那个眼神空洞的女人,便是这张网上,一枚暂时沉寂,却注定无法安宁的活饵。
议事堂的门槛,似是一道生与死的界碑。戚福的脚步尚未跨出,屋外呼啸的风雪便被一道骤然撞入的身影搅得更乱!
厚重的木门被猛地推开,风雪裹挟着一股刺骨的寒气涌入!来人浑身裹在沾满冰凌、沉重如铁的皮斗篷里,行动间带着一身未及抖落的疲惫风霜。猛地扯下几乎冻在脸上的厚实兜帽面罩,露出的脸庞被严寒侵蚀得青紫交错,口鼻呼出的白气瞬间在冰冷的空气中凝成霜花——正是之前混入余万发商队、肩负秘密使命的小金子!
“少……少爷!”小金子的声音嘶哑,带着长途奔袭后的极度虚弱和一种压抑不住的、近乎沸腾的急切。
戚福瞳孔骤然收缩,所有的动作瞬间停滞。没有任何询问,他只一个眼神,小金子踉跄着抢步上前,几乎是撞进戚福身侧的阴影里。
铁头急促地喘息着,冰冷的嘴唇几乎贴在戚福耳廓上,声音压得比雪片落地更轻,却又滚烫的岩浆般灼人:
“……余爷(余万发)……带货队……未停……渡芷江……入小象国境……抵幽叶关……” 每一个地名都像冰锥砸落,“……埋子……已融入……舍王……老爷……病沉如山倒!庶子小王……异动频频……收拢手握边军爪牙……更……”
铁头的声音因惊悸而颤抖:“……其府邸……近日……有裹头遮面之怪客出入……眼如毒蛇!行若鬼魅!老舍王之病……蹊跷至极!”
最后一句,他是耗尽力气从喉管里挤出的气音:“……余爷……在偏易区……见……见过……蝎子尾盘……但……盘沿……镶……镶象牙!”
“象牙蝎子尾?!” 戚福的心被狠狠攥住!舍王府剧变!神秘阴鸷的门客!还有那身份陡升的邪异盘!这几个字惊雷炸响,瞬间将他心中那些散乱如珠的线索——枯死洞尸骸、娘儿洞冻骨、囡寨血屠、小蝇坑黑甲、婆子身上的剧毒——猛地串联起来!一条冰冷、庞大、触角遍及两国甚至三国的毒蛇,在风雪的帷幕后狰狞浮现!而小象国西境的震荡,正是这毒蛇七寸所在!
戚福眼中沉寂的冰海瞬间被点燃!他没有丝毫犹豫,布满寒茧的手掌重重拍在小金子结满冰碴的肩头,力量透过皮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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