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使了个眼色,道:“除恶务尽,李彦爪牙,不要留下一个。”
进到房内,六个舞姬全都跪在地上,她们听到了了不得的事,生怕叶青杀人灭口。
叶青笑着擦拭下身的血迹,笑道:“都起来吧,跟我去建康,铺床叠被总会吧?”
众女一听,如蒙大赦,纷纷起身曲意伺候。
一夜之间,江宁府血流成河,江南二贼曾贤晴李彦终于全部伏诛。
翌日清晨,叶青从房中出来,院内堆积着小山一般的财宝。
叶青看着无数的箱子,大手一挥道:“全部运抵建康,一文钱不差地交给陛下,上缴陛下的禁中内府库所用。”
陆谦面带异色,再次确认性问道:“少宰,全部么?”
“你耳朵里塞鸟毛了?老子刚说完全部,少一个大钱都不是全部,懂了么?”
陆谦赶紧点头,道:“属下明白了。”
李彦不是小角色,要想堵住别人的口,不如把皇帝买住。
再让蔡茂看看,他选的官儿,在江南敛取了多少的民脂民膏。
毫不夸张地说,这厮压榨的民间财物,比叶青每年敬奉给蔡茂的还多。
叶青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钱,没有必要贪墨这一点,将来赚钱的日子还在后面。
消息传开之后,朝野震动,相信李彦谋反的,几乎是一个都没有。
区区的一个宦官,他能叛乱成功么?他叛乱做什么?
秦淮风月阴霾密布,雾锁长江。
江面上隐隐约约停泊着十来艘帆船,水雾浓处只见着黑簇簇的轮廓。
远眺梅子洲,藏匿在烟波深处,仿佛与云天连接一片,影影绰绰,似真似幻。
几百人呼喝着搬运了良久,才把李彦的家产搬到这些货船上。
等到最后一块奇石被搬运上来,叶青举目远眺,道:“走吧,这次来江南业已圆满,了我两个心愿,是时候回京了。”
许久不见的智囊周潜从船上下来,笑道:“嘿嘿,只怕现在的朝堂,已经吵翻了天了吧。”
叶青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道:“让你在密州谋划,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尹家庄造了这批新船,最是能多装货物,属下便来试一试。”周潜嘴上这么说,叶青却心知肚明,这老东西在密州远离中枢,他是想谋个京官,贵霜一朝到如今,只有建康才是风云际会的大舞台。
叶青沉思片刻,密州那边有尹家庄这个地头蛇,水师也是自己人,甚至连海盗都是自己人,从官到商、从兵到贼,都是自己人,应该也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周潜这老东西精的要命,留在身边也是个好事,一旦自己犯了什么昏,也好有个人可以提醒一下。
如今这朝堂,新老换代,蔡茂有意扶持自己和冯泉,把旧党清除干净。
而且改革新政,也有利于他皇位的正统论,承父兄遗志,做大新政。
而自己,又是蔡茂制衡冯泉的工具,自己和冯泉也是既有共同敌人,也有需要抢夺的利益。
这种错综复杂的局势下,一着不慎就有可能被人抓住把柄,尤其是自己刚刚杀了李彦,相当于和冷静彻底撕破脸皮。
“既然来了,就先别回去了,我在朝廷给你谋一个职务。”叶青淡淡地说道。
周潜会心一笑,他来时已经分析了局势,知道自己多半能留在建康。
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密州偏远,又是铁板一块,左右不过是给叶青看门守家而已,哪有什么功业。
倒了江宁渡口,苏州那边的三艘船已经在此等候多时。
沐清宇跃上叶青的福船,一路找到义父,看到大马金刀坐在太师椅上的叶青,抱拳道:“义父,有个反贼头目像孩儿投诚,义父能不能开恩,饶他一命。”
“投诚?”叶青蹙眉道:“什么反贼,会想几个孩子投诚,你说实话是不是被你们捉到的。他叫什么名字,在陈瑜军中所司何职,说清楚些。”
沐清宇脸色一红,笑嘻嘻上前捏着叶青的肩膀,笑道:“义父真是明察秋毫,孩儿半点也瞒不得您,这个人叫陈马康,当初救过我的命。”
“陈马康?!”叶青一口茶水喷出,淋了自己一裤子,骂道:“那叫头目?那是反贼中的大将,跟老子在太湖对战十天,手下指挥了十五万贼兵。”
沐清宇笑道:“义父,孩儿打听过了,咱们贵霜军中,多得是这种招安投降的,往往是既往不咎。义父能不能。。。”
周潜在一旁道:“清宇说的倒也不错,本朝重文轻武,军中兵源来历不堪入目。陈马康乃是陈瑜贼军中,难得独当一面的将才,就怕他是魔教徒,中毒已深呐。”
沐清宇赶紧说道:“义父放心,陈马康加入魔教才几年时间,他是饿的晕死在路边,被陈瑜捡回去的。当初在清溪洞,孩儿亲眼看见他被很多魔教徒排挤。”
贵霜缺将呐,冯庸这种,都能数得着了...
陈马康的表现可圈可点,作为对手的叶青对此最为清楚。
叶青想了想,道:“那就让他加入小狼营吧,你们带着他,一起到广南西路,等待周康消息,准备入交趾作战吧。等我回朝之后,再给他脱罪。”
沐清宇大喜,蹿回自己船上,带着陈马康过来。
官兵剿匪,天经地义,陈马康为了陈瑜也算是厮杀过,到最后也没有出卖他,自认已经对得住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