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夏夜,泛舟,荒郊,破庙,美人

夜,夏夜。

村内昏暗幽深,听得屋外杂乱马蹄,皆是无人出声,唯恐招致杀身之祸,直至没了动静,一抹黄灯才悄然亮起。

村长提着灯笼,在老婆子的催促下胆战心惊走出家门,夜风一卷,裹挟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飘入鼻尖,让村长不由打了个冷颤。

向前探出灯笼一照,才发觉方才那些前来缉拿要犯的官爷竟全部尸首异处,残肢碎屑,血泊遍野。

村长吓得脸色惨白,灯笼脱手,瘫倒在地,灯笼沿着地上血泊滚动几圈,抵在一双长靴前。

就是他杀了这些官爷!?他是谁!?

村长颤颤巍巍抬眼瞧去,顺着灯笼的昏黄光线,看到一柄斜跨在后腰的横刀……

“你就是这里的村长?”

年轻的清朗声线不急不缓传来,说的是中原官话,村长听不懂,可还是猝然一颤,连忙跪地,不敢再看。

“他们这些人追杀我与湘竹妹妹,才落得这般下场,看在这段时日你收留妹子的份上,我不计较你泄露我等屋舍的事……抬起头来,处理尸体吧。”

话音落下,黄土地上才传来‘蹄哒,蹄哒’的马蹄声,渐行渐远。

此刻村长才敢抬眼,顺着夜空的月光,瞧见侧坐在马背上的小娘子与牵马的男人……竟是他们?这小娘子的相公竟是一位江湖高手!

小娘子与她相公是安全了,但这么多官爷死在他们村里,若是上面追究下来,他们村该当如何?

村长脸色更白,眼前发黑,夜风吹得更紧了,那小娘子的相公猝然停步,回首侧眼,想起了什么。

“很快南诏就没有这个朝廷了……追究不到你等头上。”

村长听不懂中原官话,只听这小娘子的相公话语间平淡如水却偏偏气势凛然,似是要将这南诏国,搅得天翻地覆。

在村里杀了人,明显不可能继续住下去,赵无眠这才带着自己的湘竹妹妹快步离去。

先前那些官差的马匹受惊,四散而逃,赵无眠随意牵来一匹,本欲两人两马离去,但没成想洛湘竹到现在还不会骑马,也是,之前都有木板车的。

赵无眠松开缰绳,随手拍在马匹大腿上任由它跑去,自己却飞身便坐至洛湘竹身后,惊得洛湘竹娇躯微颤了下。

离得太近了……虽然这段时间,洛湘竹都与赵无眠一起洗过澡,但那会儿赵无眠毕竟昏迷,和现在肯定感觉不同……

赵无眠视若无睹,一手穿过洛湘竹的纤腰牵住缰绳,另一只手干脆抚在她的小腹,轻夹马腹,策马而去。

掌心滚烫的热度透过衣物传来,直叫洛湘竹脸红。

洛湘竹大家闺秀,自是矜持,此前赵无眠昏迷也就罢了,此刻他已醒来,可万万不能再有什么肢体接触,否则岂不是坏了两人清白。

当即双手扒拉着赵无眠的手,试图挣脱。

但赵无眠非但没有松手,反而开始轻轻摩挲,上下抚动,似是隔着衣物感受洛湘竹的肌肤娇嫩。

往上去时,差一点点便要碰到竹笋,往下去时,又差一点点碰到竹叶,可偏偏就是总差那么一点儿……

洛湘竹俏脸血红,紧咬下唇,看出赵无眠就是故意欺负她,回首瞪他。

怎么刚醒就欺负我!?

赵无眠一瞧洛湘竹回首,湿润的朱唇紧紧抿着,似是初晨的一片花瓣。

布着露水,娇艳欲滴。

灰色头巾还包着长发,面容虽是羞愤,可那抹疲惫感却怎么也藏不住,堂堂藩王之女,打扮俨然一副村姑模样。

就是这么个小村姑,孤身一人在异国他乡,照顾赵无眠近一个月。

赵无眠当即凑近,‘啵’的一声,含住洛湘竹的朱唇。

洛湘竹整个人都激灵了下,差点从马上栽下去,但赵无眠也没一直亲着,浅尝辄止离远几分便笑道:

“这可不是欺负……和自家娘子亲热算什么欺负?怎么?你还不想认这金玉良缘?”

洛湘竹一听‘金玉良缘’四个字,眼神就复杂几分。

燕王妃当年自然向小时候的洛湘竹提过她有个娃娃亲,但她向来外柔内刚,怎么可能让长辈做主自己的亲事?

她心仪谁,才会让长辈出面帮她谈婚论嫁。

当初在华亭城,赵无眠一想和她谈谈男女事,她就百般推辞让慕璃儿替她聊,其实就是在暗示赵无眠:

你若真心喜欢,那就和师父商量个黄道吉日,再提聘礼去燕云,那她也就半推半就了。

但若洛湘竹对谁无意,慕璃儿就是把嘴皮子说破,这亲事也成不了一点。

因此这所谓的‘金玉良缘’……既然赵无眠此前都从不来燕云寻她,那她又怎么可能把这当一回事呢……

但此刻洛湘竹怎么都没想到,这‘金玉良缘’的对象居然本就是赵无眠。

她心底不免又恼又喜。

恼的是明明两人有娃娃亲,可赵无眠却从不来燕云寻他。

至于喜……自不用多言。

原来两人本就是天生一对儿,自己堂妹才是后来者,哼……

而且赵无眠既然能记起此事,那他定然便是什么都记得了……困扰他这么久的事,终于有所了结。

洛湘竹眼底不免羞喜交加,只是碍于礼法羞于让赵无眠看出她心底喜意,便又转过小脸。

可没成想,赵无眠这厮又抬起手,点起她的下巴将她的俏脸扭过来,又是‘啵’的一声,亲了一下。

“恩……”洛湘竹嗓子里发出一声挣扎的鼻音,用力推开赵无眠,却是先连忙四顾……这荒郊野岭的,被人瞧见可怎么办?

她堂堂藩王之女,黄花闺女,岂会在外做此等伤风败俗的事,至少……至少也得寻个私密处不是……

但眼看赵无眠似有愈演愈烈之风,她连忙移开小脸以防被亲,扯开话题似的小手抬起,指向天边。

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赵无眠冷冷一笑,“这些天,我也不是彻底没了意识,迷迷糊糊还是知道外面发生什么的,所以欺负你的人,一个都别想跑,如今自是得帮你讨回公道……还有烛九天,当年若非是他……”

后面的话,洛湘竹没再听下去,她只听赵无眠说他昏迷时还有意识,当即就眼前泛黑,无力向后靠在赵无眠肩上,差点晕过去。

若是如此,那赵无眠岂不是知道自己和他一块洗过澡?

她不想活了。

结果装死还没装多久,她便感觉到自己方才不过是比了个手势,赵无眠抚在她小腹处的手便没了限制,借机宛若游蛇钻进她的上衣衣角,而后向上。

顺藤摸瓜。

洛湘竹瞳孔骤然瞪大,在东海时赵无眠还只是摸摸小手,亲亲手背,如今这才刚醒就,就……

以洛湘竹的教养和脸皮哪经得起这阵仗,当即在马鞍上用力挣扎,可竹笋陷进,不动还好,一动,当即就一拉一扯,瞬间就让小哑巴没了气力,好似一滩清澈泉水向后瘫倒在赵无眠怀中。

她俏脸极烫,美目羞恼却又暗含几分迷离,脸庞斜向上,可见赵无眠的下巴。

赵无眠一只手牵着缰绳,另一只手在小哑巴的怀中取暖,低垂视线,在月光中看向洛湘竹的绝美容颜。

洛湘竹眼神很凶,意思是松手!

赵无眠视若无物,再度俯下身。

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