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能力的赌徒或许能成功一时，但绝不可能成功一世。

对于他的话，李二也并未反驳。

的确，有能力的人，就该能看明白时势。

哪怕是玄武门之变，他也并非是赌，而是在布置下种种安排之后，有了近乎十成的把握，这才选择动手。

“皇位究竟是该立长还是立贤，本就是个没必要争论的东西。”

“如果真的够聪明，就不该在嫡长子面前蹦跶。”

“那所谓表现出来的贤明，更多时候都是自作聪明。”

“若是真的聪明，在嫡长子面前，在满朝太子党的眼皮子底下，就该藏拙。”

而要是真藏的好，你又凭什么能看到他的能力？

至此这番争论就已经成了悖论。

除非直接下旨改变祖宗之法，从今往后都取消嫡长子继承的法度，改为贤明者居之。

可这样一来，那就不只是在继承皇位的时候争了。

每一名皇子诞生下来开始，就将被动的卷入储君之位的争夺中。

争到最后，无论有多少子嗣，最后活下来的都会寥寥无几，剩下的都成为这场争斗的牺牲者。

到时候天家可就真的再无半分亲情的存在。

整个皇宫都将成为血腥的屠宰场不说，整个朝堂也将乌烟瘴气。

百官相互之间再无信任与同僚情谊，有的只有你死我活的斗争。

而每一位新帝登基，也就意味着整个朝堂上下的大清洗。

说来说去，又绕回到了原点。

立嫡长子虽然未必能够保证贤明，但至少能够避免绝大部分不必要的争端。

立贤那优点自然是不必说了，养蛊一般的厮杀之下，最终留下来的定然是能力最强，最为杀伐果断的。

可这一茬杀下来，整个朝堂还能剩下多少人？

甭管有没有能力的官员，只要站错了队都要被清算。

甚至但凡有些小家子气的，没站队也同样要被清算。

可以说，不立嫡长而立贤明，那就意味着每一次的皇位更迭，都要将整个朝堂杀空。

另外还有一层隐患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