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长炎还在道:“暄……暄儿,我们……总是躲躲藏藏……临死前……能不能听你……喊我一声爹。”
裴祯暄猛地倒退了一步。
宋长炎见他这幅模样,也不由一顿。
裴祯暄不敢相信地看向王太妃:“母妃?!”
王太妃垂着头,不敢看他,嗫嚅道:“暄儿,你我必死无疑,不如……”
“什么叫让我喊他爹?!”裴祯暄徒手格开魏统领的刀锋,不顾手掌鲜血淋漓,摁住王太妃的双肩吼道,“我不是先帝的儿子吗?为什么要喊你的情夫做爹?”
宋长炎倒吸一口冷气,用力地盯住了王太妃,声音沙哑破碎:“慧仪……你、你没有告诉他!”
濒死之人,竟然有着惊人的力气,他攥着她的手,几乎要将她捏碎:“你让他喊我宋大人,说是怕隔墙有耳,说是怕将来说漏嘴……我信了,我都信了……”
王太妃慌乱道:“我……暄儿是个自负的孩子,他若是知道自己的出身……”
裴祯暄登时崩溃了:“我的出身?什么叫我的出身?!”
宋长炎浑身颤抖,呼吸粗重,瞪着裴祯暄,说不出半个字来。
一旁的司徒马恍然大悟,猛地拍了一下戚卓容的肩:“我的天,怪不得查了半天都查不出宋长炎那个亡妻是谁,敢情根本就没有亡妻啊!东厂的人腿都要跑断了,也只查出来宋长炎和肃王府唯一明面上的交集就是二十年前的一次秋猎,你跟我说往那猜的时候,我还不信……这帝王家可真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