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意思。”裴祯元摸着暖手炉道,“宋爱卿,你说他是戚卓容的堂兄,可这两个人互相都不认识,这是什么意思?”
“陛下不妨细听。”宋长炎转身对齐岩志道,“齐岩志,将你所知道的一切全部说来,不得隐瞒!否则将以欺君之罪论处!”
那齐岩志被他一吓,立刻绷直了背,抖着嗓子大声道:“草、草民齐岩志,太平府人,本姓戚,原名戚岩志!草民的父亲乃是戚卓容父亲的兄长,戚卓容便是草民的堂弟。堂弟十六岁那年,父母双亡,便来投奔草民一家。但是草民家穷,后来便与堂弟一起上京,想找机会在京城谋个差事。可是堂弟吃不得苦,做了没多久就撑不住了,那时大太监刘钧还在,堂弟听说了刘钧的威风,很是羡慕,恰逢皇宫招新,他不顾草民劝阻……就自宫了。草民无法,总不能放他不管,只好陪他去报了名。”
“然后呢?”宋长炎问。
“然后……草民收到家书,家中母亲病重,思念草民,草民急着回乡,堂弟便将草民送到城外,孰知半路遇到了劫匪,草民没被砍到要害,侥幸捡回一条命。”齐岩志指了指自己的脖子,那里果然有一道长长的刀疤,“而草民那倒霉的堂弟……却被一刀砍死了。”
此言一出,四下哗然。
戚卓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眸中已只剩了冷寂。
宋长炎:“他死了?”
“是的,死了,半个脖子都断了……”齐岩志现在回想起来,仍旧情不自禁地一抖,“那些劫匪翻了我们的包袱,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抢走了,草民在地上找了半天,才找回了草民和堂弟的各种路引文书。堂弟惨死,草民不敢将这个消息带回去,便将堂弟在路边埋了,准备回去告诉爹娘,他在京中已经找到了落脚地,免得他们操心。”
宋长炎:“你的堂弟已死,那这里站着的戚卓容,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