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祯元眉头一皱。
什么人,连皇帝车驾都敢拦?
他没有动作,因为他知道外面的亲卫会替他解决。可甚至尚未过一息,他就听见了亲卫们齐刷刷收刀的声音。
他正在讶异间,便见车厢的门帘被人一把掀开——甚至没有人来通禀一声。
“陛下。”来人挑了挑眉,“你这车厢里头,也太闷热了罢。”
裴祯元愣愣地看着她,脑中一片空白。
他看着她弯腰走进,在他对面坐下,然后熟门熟路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她一边喝茶,一边多看了他两眼,道:“陛下怎么穿成这样?”
一切就好像梦境重演,裴祯元怀疑是不是自己还没睡醒。
她伸出手来,和从前几百个日日夜夜一样,熟稔地捏住他的衣领,然后伸指抹平,笑话他:“陛下一定又打瞌睡了。”
裴祯元手忙脚乱地拨开她的手,捂着衣领坐直身子。
“戚、戚卓容?”他震惊不已,“真的是你?”
“陛下好像不欢迎我来?”
“不……不是。”裴祯元语无伦次,耳根通红,“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戚卓容放下茶杯,笑道:“我何时说要走?当日我说要养伤,没法赶路,陛下不是听得一清二楚吗?现在我伤养好了,便快马加鞭赶了回来,谁知到了京城才知道陛下去行宫了,还白白多走了一段冤枉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