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不记得之前他们两个提过,”杭修途揉着太阳穴,“说是半夜的时候曾经看到长廊处有一个红色的东西一闪而过。”

邮差急切道:“那不是胡说八道吗?!我记得您已经充分反驳了!”

“我们剩下四人的房间里都没有鲜红色的服饰!”邮差声音越来越大,“只有那两个死去的女人房间里有。”

谁知杭修途轻叹口气:“是我大意了,我聪明反被聪明误,点醒了他们。”

他一手按上墙壁,看得出想尽力平静自己的心绪,但是发白的指骨还是暴露了他的心绪:“既然可以虚构,自然也可以栽赃。”

邮差大惊:“你说什么!”

杭修途声音沉痛:“他们把两位夫人的红围巾和红手套放在了我们两个的房间,大概是想把我们一网打尽……”

“怎么能这样卑鄙!”邮差跳起来,“我们赶紧去——”

“来不及了。”杭修途打断他,“他们已经把管家请了过去,现在正在讲他们编造好的故事。”

“我听了开头,”杭修途轻叹口气,“很完美,时间都精确得很,说是昨晚11点50的时候看到红色……”

“你说什么!”邮差一愣,脸上的暴躁慢慢转为难以置信的惊喜,他大喜过望,“不不不!神父大人!他们输了!”

邮差一天内反复经历大悲大喜,可能是突然看到胜利的曙光,整个人兴奋到无以复加:“昨晚管家比平时提早了13分钟熄灭客厅的烛火,11点50的时候全场黑咕隆咚,他们看见个鬼——”

“哦?”一瞬间,杭修途脸上所有的表情全部消失,刚刚惟妙惟肖的“懊恼”“恐惧”“疲惫”还有“惊讶”无影无踪。

他看着邮差,仿佛这一天“同甘共苦的革命友谊”从未存在过:“你一再跟我们强调,你昨晚10点之后就再没出门,你怎么知道管家什么时候熄灯?还知道得这么详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