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其他人的意料, 顾愿并没有气恼, 而是微笑着鼓掌:“说得好!”
“‘为什么这不能是一次拙劣的栽赃?’”顾愿双手背在身后, 在走廊上慢慢踱了两步,“夫人可能忘记了, 还有个小细节。”
他看向荀勖和杭修途:“根据作家先生和神父先生的指证, 昨天下午, 房间内发出动静时,几人一起去敲门询问,商人不仅明确拒绝几位入内,还亲口说出‘他没事’。”
“看得出两点,”顾愿伸出一根手指,“第一,商人对面前这个人存在一定程度上的身份认可,或者说,有一些微妙或是暧昧的关系……”
“您说得对,作为一个靠买卖婚姻混入贵族圈的商人,他在获得‘尊贵的身份’后,对自己原来身处的阶级却无比鄙夷。”顾愿一边走一边说,“从很多小细节里都能看出来,每次用餐,他不愿意和我、作家以及邮差先生邻座,却喜欢跟男爵套关系拉近乎。”
顾愿带着胜券在握的微笑不疾不徐地说:“其实只要稍加留意昨天下午的社交‘布局’就能发现,商人先生早已将自己视为贵族阶级中的一员,不是吗?”
男爵夫人冷冷瞥了他一眼:“所以?”
“所以昨天下午在他房间的绝不是我们三个下等人。”顾愿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
他蓦然转过身,伸出两根手指晃了晃:“第二,即便在现在这种你死我活的环境下,商人仍不觉得面前人会杀了自己,或者说,他潜意识认为面前站着的这个人对自己毫无威胁……”
“神父的身量比他高大挺拔得多,”顾愿手指抵在自己下巴上,“商人不蠢,当然不会把这位神职者视作全然无害,那么那个时候有可能出现在他房间的只剩两人,而他自己的妻子那个时候却并不再房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