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谷恣眯起眼睛看向旁边的杭修途,“大概学了多久?”

杭修途走过来:“不到三个月,从那次聚餐之后开始教他,把我这点皮毛学得很快。”

谷恣笑着拍了拍画架:“你技能也挺丰富。”

杭修途只回以微笑,并不接话。

他拍拍杭杨的头:“他也很有天赋。”

“只是稍画两笔不露馅而已,”杭杨的声音从围巾底下透出来,他把杭修途的手扯下来,“哥、啊不,杭老师你别总胡乱夸我。”

第二次,杭杨这是第二次僵硬地从“哥”改口成“杭老师”。

谷恣带着些许深意看了杭修途一眼,这人琥珀一样的眼睛却看不出什么情绪,同往日依旧。

谷导拿剧本挡住自己小半张脸,也不出声,一手插兜往河边走了两步。

很快,西方的天被红霞浸染,大家迅速各就各位,把握这短暂的美。

迎着冬末初春的风,杭修途笑着走上去:“在画什么?”

大概是在异乡听到汉语,挥笔作画的年轻人悬在半空的手腕突然一顿,他回过头,只露出围巾上方的小半张脸,又匆匆转了回去:“……”

没有说话。

搭讪的东方人像不知气馁,满含兴致走近了两步:“夕阳?但是和今天的景不太一样?”

围巾下终于有声音传出,很轻,但勉强能听见:“嗯。”

那聒噪的来人愣了一下,随后低低笑起来:“我见过你,在巴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