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临死还多造了个孽。
只是自己这辈子,带血的孽债一重压一重,早就算不清了。
叶璋这样想着,发僵的嘴角慢慢牵动了一下,闭上双眼的时候,他似乎看到什么人急匆匆冲过来,但又像融于风雪中虚无的幻影。
——半年后——
乡野间一草庐中,叶璋拿着蒲扇坐在院里一颗榆树下,悠然晒着缝隙里洒下的点点碎光。他身形依旧清瘦,像“贴”在藤椅上的一张薄片,但脸上已经有了点人气。
院子门敞着,几个脏兮兮的混小子在他家小院里嚷嚷得震天响,叶璋也不恼,只捧着茶杯在摇椅上静静看,脸上笑意盈盈,过往的苦难都好似云烟散去,又好似从未发生。
一辆马车在院子前面一棵榕树后停住,一只修长的手轻撩开车帘,露出一双威严的眼。
半晌,贺乾放下帘子:“走。”
车夫愣了一下:“公子,不是来拜访故人吗?”
风吹过树梢,掀起一层又一层的绿浪,一声极淡的叹息化入初夏的风中:
“我有愧,不敢见。”
少时不知,堂前檐下,与君初相见;
而今年光过尽,打马茅屋前,与君永诀别。
—全剧终—
杭杨杀青的这天,他抱着手捧花和剧组人一一合影,唯独没见到杭修途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