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越攥越紧:“哥,我、我今天可能心态不是很好,总觉得慌,你能、你能……”

“睡吧,”杭修途把杭杨的手从袖子上“摘”下来,放进手心握住,“我陪你。”

今晚月色很好,一片清辉透过不厚的窗帘照进来,正是适宜相思的日子。

杭修途握住杭杨的手,并不说话,只是静静坐在床边。

“哥。”杭杨出声,他声音清甜。大概是他常笑的缘故,往常只觉得甜,今天在黑暗中听,突然觉得“清冽”或许更多些。

“他们说你下周就南下拍戏了,取景地都是些草原沙漠之类的地方,当心些,记得跟爸妈打电话,他们其实很想你。”

“好,”杭修途手心无端渗出点细汗,他拍拍杭杨的头,“怎么突然跟小大人一样,还来教训我了。”

杭杨没有说话,他松开杭修途的手,翻过身,不一会儿就没了动静,像是熟睡了。

今天的月光刚刚好,足以朦胧看见人的轮廓,但又能将沾着泪水的秘密悄无声息藏进黑暗中,用无言悄然粉饰最后的太平。

乱七八糟的杂念在杭修途心里纠缠:

[不会的,哪有因为梦疑神疑鬼的]

[有的事只是巧合而已]

[这又不是电视剧,怎么可能有这么戏剧化的现实]

……

但又似乎有个念头一直存在:

[试试吧,用事实证明你荒诞的想法是错的]

他微微颤抖的指尖轻轻按在杭杨的枕头上,拢起几根碎发,但与此同时,杭杨像有察觉似的,突然翻过身,按住了哥哥的手。

杭修途心里一惊,但面上仍风平浪静:“还没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