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丘一看到杭修途,迅速挂上有点僵硬的微笑:“诶呦,修途啊。”
他迅速把手里的花跟果篮递过来:“我们来看杨杨,刚在护士站打听的病房,也不知道方不方便……”
杭修途懒得跟他虚与委蛇,一双瞳色极浅的眼睛在医院的白光灯下更显得冷淡,面无表情扫过来的时候,让人感觉手脚都在生寒。
“东西扔凳子上,”杭杨语气很淡,“人过来,别站门口。”
杭杨进的是vip单人病房,庞大的整层楼只安排入住了3人,每个病人都有较大的独立活动区域,杭修途把两个导演带到这段走廊尽头的窗户处,确定不会吵到杭杨,才冷冰冰开口:“说。”
路丘愣了一下,像是没反应过来。
“没话说吗?”杭修途又问了一遍。
“不不不,不是,”路导额头上已经渗出了一层薄汗,他一边腹诽到底是什么家庭能教出这么恐怖的孩子,一边陪着笑开口,“我真的不是刻意折腾杭杨,昨天那段雨中戏也只拍了两遍,今、今早还跟他通了电话,以为没多大问题……”
杭修途冰冷到略显无机质的眼睛居高临下看着他;“陈絮说杭杨本意是跟你请假,但你言语间阻拦意味非常明显,是吗?”
“呃,”路丘没想到他说话能直白成这样,半点情面都不留,额头的汗流得更快了,“我只是、呃,就是用常识判断他只是有点感冒嘛!今天也只排了一场戏而已!”
他路丘是什么人,不知道有多少年没在别人的压迫感下讲话了,压根不习惯赔笑脸,越说越破罐子破摔:“作为一个演员有时候勉强一点不是很正常的事吗?是,我是觉得他稍微带点病来演更能进入状态,这算很离谱吗?至于你现在、你、你——”
路丘正说到暴躁出,抬头一对上杭修途的眼睛,满身的气焰一下子灭了个干净,卡着个“你”字半天说不出下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