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方家主妇的也是经验丰富的老配角了,当即顺着演了下去。

女人绝望到极致的眼睛里突然迸发出希冀,她捧着孩子,胳膊抖着不停,一遍遍小声唤:“大人?大人?”

像是这么做能唤醒恶鬼的点点人性。

杭杨没说话,也没瞧她,只一遍遍轻轻抚摸孩子的头顶,从女人手中接过了啼哭不已的男孩儿。

他身体比濒死的枯木还要单薄,抱着个半大小子,整个人摇摇欲坠,但看向孩子的眼神却是柔软的。

“别怕,”杭杨捂住孩子的眼睛,低声哄,“别怕。”

大概是他的声音太过轻柔,那孩子当真止了啼哭。

杭杨袖间寒光一闪——划破了放在孩子脖子处的血包。

路丘对着对讲机大喊:“切近景!”

镜头由远及近,鲜红的“血”顺着杭杨的白到几近透明侧脸往下淌,像一株曼珠沙华,妖冶怒放。

他把孩子的“尸体”好端端放在院里院里一株桂树下,扶着树干缓缓起身。

他抬头看了看天,又用长袖掩住口鼻撕心裂肺咳了一阵,随即转身,一步一踉跄朝府门慢慢走去。

“调机位!”路丘对着对讲机骂,“拍什么侧身!拉远,拍背影拍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