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所有人都说“不疼”“没事儿”,说多了自己都快信了,唯独在这里、这个人面前,故作坚强的城池堡垒全部溃不成军。

杭修途手一顿,然后沿着鬓角向下,抚上杭杨的侧脸,他脸生得这样小,似乎能这样轻易地握进掌心。

杭修途的拇指轻轻擦过他湿漉漉的眼角,话像是责怪,但语气却温柔得不像自己:“怎么又哭了。”

杭杨一下子扯开大衣,一头扎进杭修途怀里,哽咽得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我、我明明不想哩、一到理面前就……”

这个怀抱太过坚实温暖,以至于他瞬间忘了初冬的寒冷。

杭杨感觉到有只手在自己头上轻轻地拍,杭修途的声音随之响起:“嗯,只在我面前哭。”

可能是又冷又累又饿,又连续两天睡不好觉,整个人突然松弛下来,杭杨突然就困了,他迷迷糊糊地抓着杭修途的毛衣,杭修途一手伸到他膝盖下,轻而易举把人抱了起来。

杭杨意识不大清明,只知道把脸紧紧贴着哥哥温暖的胸膛,只偶尔在梦中无意识地抽泣两声。

杭修途把自己的大衣往上扯了扯,尽量把怀里这个小团子盖严实。

凌晨两点,酒店外面人影伶仃,除了打盹的保安压根不见别人。

杭修途抱着杭杨,从漆黑一片的后花园慢慢走进了城市的灯火中。

第33章

早上, 陈絮咬着筷子的一头,呆呆盯着饭盒里满当当的饭菜,也不吃, 整个人看着失魂落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