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林淮身边的时候,杭杨还是客客气气说了句:“林教练下午见,中午不介意的话留下来吃个便饭吧,喜欢什么告诉张姐就行,添两个菜而已,不麻烦。”

就是语气过于平淡僵硬,连笑容都勉强得很明显,委实敷衍得有点过分。

“哦,”林淮拿人手短,相当擅长为拿钱的甲方着想,绝不给杭杨添堵,相当有眼色地爽朗一笑,“没事没事!我自己动手习惯了,也不喜欢在外面吃,实在不好意思了!”

杭杨连做作的挽留都懒得摆摆样子,没什么精神地点点头,朝自己卧室去了。

“诶!那个!”后面林淮相当敬业地大声嘱咐,“那以后我每天下午两点半过来,咱们说定啊!”

伴随着一声不怎么洪亮的“好”和关门的“啪嗒”声,林淮若有所思摸摸下巴,表情相当微妙:“你们豪门家里兄弟关系这么好吗?怎么跟电视剧里演的不一样啊?”

这哥们一边琢磨着,一边端起茶几上那杯上好的大红袍喝了个见地,才咂咂嘴,心满意足拍拍屁股走了人。

杭修途走后第一天中午,杭杨从文老师那儿回家,一进门,他条件反射去看靠窗边的茶座——冬日的暖阳洒在空荡荡的凳子上,怪浪费的。屋子里干干净净,也冷冷清清,再闻不到那股淡淡的茶香或者咖啡香,杭杨心里“咯噔”一下,恍惚中就觉得,熟悉的家没有熟悉的味道了。

杭杨突然就不太喜欢家里的别墅,总觉得大得过了头,让人心慌。

这天早上,杭杨一个人坐在偌大的餐桌上,沉默地切下一块荷包蛋,按营养师规定的咀嚼速度吃早餐,巨大的别墅里几乎鸦雀无声,只能听到远处保姆拖地的一点点动静。

突然,门铃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