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在裴应声的心头,生疼。

裴应声低眸看着他,想给江安遇擦眼泪可他手上还沾着菜叶,男人狼狈地在围裙上抹了抹,还是觉得脏,于是抬手,用手臂擦掉了青年眼角的泪。

眼前的江安遇哭的颤抖,让裴应声难以抑制地想起他生日那天,青年在那些太子党面前,也是这样哭的。

心尖狠狠一蹙,几乎要被人捏碎。

“下次小叔再跑,你打断小叔的腿,好不好?”

裴应声擦干净手,拿起地上的拖鞋,一只一只地给江安遇穿好,“阿遇要是高兴,给小叔栓条链子也...”行。

“你总,这样!”

江安遇踢开他手上的鞋,那种没来由的恐慌再一次袭上裴应声的心头,男人指尖微微颤抖着,拿回被他踢到一边的拖鞋,不知道江安遇还要说什么样的话,来决定他的生死。

“总这,样!”青年低吼着,所有积埋在心口的压抑一股脑的涌了出来,他看着裴应声肩头轻微渗出的血水,肩头耸动的更厉害,他说,“你总,自以为,是!”

“从来,不管,不问,我们这些人,的看法!”

“你这会,开心了,就对,谁都,笑意盈盈。不开心,了,哪一,个人,多呼吸,了,都,是你发泄,的理由!”

“裴应声,”青年难过的直跺脚,晃得眼泪到处掉,“你讲不,讲理,啊!”

你讲不讲理啊。

以前的裴应声,哪里需要明白‘讲理’这两个字呢,他自己就是道理。

可如今,单膝跪在地上的裴应声怔愣着。片刻,他终于起身,沉默的看着眼前发泄的青年,等了不知道有多久,等到他终于鼓起勇气,才敢伸手,慢慢的把青年圈在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