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应声心乱如麻地想,阿遇看见他了,他下次要藏到哪里才好。可他总是侥幸地想,阿遇明明看见他了,为什么没有赶他走?
“他,他说要赶我走了吗?”裴应声脚步骤然停住,看向余姚的眼神里满是希冀,“他有没有说,要裴应声滚?”
余姚看着他没说话,裴应声压根没听到他话里的重点。
“他真的没有说?”眼底的欣喜几乎遮掩不住。
“这里是公共场合,”余姚皱眉,“你是要连带着他也跟你一起发疯才够吗?”
裴应声一怔,眼里的欢愉还没来得及收回去。
“你到底知不知道,这药膏效果有多好,你知不知道这玩意儿到底是怎么来的?”
裴应声不知道那药膏的效果有多好,那东西对他来说是看也不会看一眼的东西。那时候它突然从行李箱里掉出来,黏糊糊的外面包着一层油布纸,塞它进去的人生怕这油腻蹭在他衣服上,特意将他放在一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里...
疼意从指尖袭向四肢,裴应声有些站不住。
“你这么聪明,一定知道神农是怎么尝百草的。”
裴应声指尖蜷着,不明白他想要说什么,直到余姚的下一句话,他脸色瞬间惨白。
余姚想起刚才江安遇几近崩溃的神色,又想起裴应声这些年哄人捉弄人的那些伎俩,忍不住讥讽,“你们黎逢苑的后花园,应该很大吧,夏天蚊子也应该很多。那年夏天,你不好受,他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