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薛颂风与秦墨当初的工作纠缠,江安遇这半个月总是两头倒。白天在练琴室琢磨曲谱,晚上回医院给秦墨擦身体。

赵一究每天无事,也就跟着他两头跑。

江安遇弹琴的时候,总是会看着谱子先哼一遍,可弹的时候,指尖总是抑制不住地颤抖。一首钢琴曲被他弹得断断续续,几乎听不出来是什么曲子。这时候他总会不好意思地从凳子上站起来,紧紧攥着手里的谱子,看着赵一究,“一,一究。你能帮我,弹一下,这个谱,子吗?”

“我,我弹不好。”

“但我能,很快学会,的。”

小心翼翼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的时候,旁听的赵一究心口狠狠一疼。曾经的天之骄子,现在对钢琴却有一种不可名状的恐惧。

秦墨经常说,弹钢琴的时候是自我意识的强烈展现,如果心理障碍没办法克服,始终只能是邯郸学步。这些浅薄的道理连他这个不听课的人也知道这个道理,江安遇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可是江安遇的‘自我’在哪里呢。

赵一究看不下去他成天窝在练琴室,于是伙同宋清沅借口研究《哑朝》的剧本,一起把他骗到他们以前经常去的那家餐厅。

江安遇到的时候,宋清沅已经在认真看剧本了。见站在门口的两个人似乎在寻找他的身影,于是冲江安遇招招手,喊道:“小遇,这里。”

江安遇看见宋清沅,眼睛微微一亮,转身朝这里走过来。

宋清沅起身,为他拉开椅子,“小遇,这两天怎么都没空找叔叔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