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这样想,他就越是难以控制地...想见江安遇一面。
裴应声拿出手机,看到江安遇手机号的那一刻,指尖微微发抖,他却始终不敢拨打过去。于是只好对着那串冰冷的号码望梅止渴。一遍又一遍地说着‘生日快乐’,一遍又一遍地哼着‘生日歌’,然后狼狈地吞咽着蛋糕。
一向矜贵的男人此刻狼狈地坐在地上,曲起一条腿,手上拿着的是他们刚才没有开封的啤酒,脸上蛋糕的痕迹到处都是。
可怜又可悲。
他一张张地翻过手机里攒存着的不多的江安遇的照片,每划到一张,他就要停顿好久,目光落在照片里江安遇抿着的嘴角,然后说上一句‘小叔想你了’,或是哽咽着说‘阿遇生日快乐’。
江安遇的照片太少了,少到他不敢快速地翻看,生怕看完了只剩空虚。
思念如同被浪打翻的船,一发不可收拾。于是裴应声只好伸手摸着锁骨那处,仿佛那里真的有江安遇一样,他紧紧扣着纹身,蚀骨地疼意袭来,克制着他想给江安遇打电话的冲动。
肖凌的电话来的不是时候,裴应声晃晃脑袋,本想摁掉挂断,不小心按成了接听。
“裴哥,”那边的肖凌战战兢兢,“你让我找的那款婚戒因为价格昂贵,只卖出了一只。”
裴应声下意识地把目光落在无名指上,简单雕刻着纹路的婚戒现在是支撑着他走下去的唯一一件东西。
“因为来买婚戒的那个大学生身上没多少钱,当时也只剩下这一只,于是跟导购说,他先买一只,等攒够钱了,再来买另一只。”
等钱攒够了,再来买另一只。
裴应声微微抬手,看着那枚婚戒,忽然心疼啊。他以前哪里知道,江安遇也会有为钱发愁的一天,被他锦衣玉食养着的江安遇,对爱情却有着崇高的向往。
向往是他,而亲手打碎的,也是他。
“可是后来导购打电话问他还要不要另一只的时候,那孩子哭着说不要了不要了。”
“听导购说,那孩子,是个结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