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鼻子眼睛都没什么变化,可他却偏偏觉得,和他当初见的那个意气风发的裴应声,就是不一样了。

“我可以担保,我是他唯一的朋友,但是他从来没有和我说过旅游这件事。”

赵一究只记得裴应声是江安遇关系远的的长辈,他一直想不通裴应声为什么喊他过来,直到他看见办公桌上那个相框,约莫十八岁的江安遇满心欢喜地抱住沙发上的裴应声,眼里的星河是赵一究从来没见过的热忱。

那样的动作实在是太亲昵了。

赵一究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那个让江安遇深藏于心底的男朋友,或许是裴应声呢。

“是吗。”男人的声音冰冷到让人刺骨。

裴应声紧抿着唇,所以线索在这里又断了。他记得阿遇说过,他想去哪个地方来着,可是他没有听清楚,后来阿遇也没再说过了。

现在回想起来,除了后悔,他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采取什么样的措施去补救。

裴应声的语气太过平淡,眼睛里的失落也太过浅薄。以至于赵一究忍不住想,他到底是演得好,还是天生没有情绪,连心疼人的时候也让他们这些俗人看不出。

如果是真的心疼江安遇,又为什么让他这些天过得那么惨。

裴应声绕过办公桌,坐在电脑后面的座椅上,联系了老宅常用的几个保镖,继续让他们找。

退出聊天框,硕大的屏幕上,是他生日那天,江安遇抱着维也纳在床上睡觉的画面。

那天裴应声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只记得一推开门,昏黄的房子里,江安遇怀里是灰白的猫,一人一猫安静地酣睡着。他那时候好像格外满足,忍不住就拍了下来。

那种他抓不住的失控感又一次袭来,他只能一遍又一遍地看着屏幕,填补心里的失落,可望梅止渴和饮鸩止渴又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