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小叔,他疼,我。’

大概他小叔是他唯一的亲人了,也对他是真的好,好到可以弥补父母的空缺。

听筒那头实在是太寂静了,连赵一究也忍不住心疼他,他也才二十二岁。

“我舅舅听过你的名字,我妈妈经常在他面前提起你的!”赵一究鼓励他,“他也说你很厉害!你放心,你小叔的病肯定能治好的,只要人还活着,就有希望,对不对?”

赵一究忍不住想,要是秦墨当初肯让江安遇去接商演,他早就不是这个身价了,可江安遇天生就该坐在维也纳的□□里,享受万人敬佩的目光,去做一个当之无愧的大钢琴家。

他现在却违背了秦墨的意愿,让江安遇去餐厅弹琴...实在是太对不起江安遇的天分,也委屈了江安遇自己。

“小遇,”赵一究紧抿着唇,“你要不找找秦教授吧,秦老师这个人也只是看着冷冰冰,但他心其实还是好的,这次期末考他都大发慈悲让我过呢,他肯定会帮你的!”

“或者我让我爸给你找最好的医院?”

提起秦墨,江安遇紧紧攥着衣角,透亮的眼睛里缓缓又聚起一层水汽,难过的不知道要往哪里看,可来往都是疾奔而过的车辆,哪一辆都不是秦墨的迈巴赫。

于是他忍不住开始想,师兄遇到车祸那时候,心里在想什么,是‘小遇被欺负了’还是‘被货车撞得太疼了’。

可是不管哪一个,都让江安遇心疼,心口撕裂一般的疼。

他突然觉得活着好累,除了给师兄治病,他没有理由可以坚持下去了。

可是赵一究的关心来的太及时,让他心里的矫情在恍惚间消散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