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没有拒绝,但是江安遇等来了无尽地沉默。

无尽的慌乱袭上心头,江安遇一瞬间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裴应声不说话,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原来,裴应声真的不喜欢钢琴。

“小叔,”江安遇不想听他说‘我不喜欢钢琴,我也不喜欢你弹钢琴’,于是赶在裴应声开口之前,尽量平静了声线,抢着说,“我开,玩,笑的。有其他,礼物,送,小叔。”

“你到底在闹什么?”

江安遇攥紧手心,别过脸,不想让路人看见他这副模样,“没,事。”

他擦掉眼泪,然后又很快会有新的眼泪落在鞋面上,“就,是太,想你,不知道,怎,么办了。”

最后一句话,他几乎没有一个词语是对的,哑的说不出声,那头也听得乱七八糟。

‘嘟’的一声,江安遇匆忙挂断电话。

一股凶猛的呕意涌上心头,他慌忙找到附近的垃圾桶,可是看见肮脏的垃圾桶的那一刻,他硬生生忍住了那股恶心。

不能吐,吐了裴应声会觉得他臭,他恶心。

江安遇无厘头地游荡在小巷尽头,明明是寒春,他身上的冷汗一层浸着一层,身上却被裴应声的话灼烧的火热。

天黑的太快了,快的他几乎看不见一点点光亮,连最后一丝太阳的温热也尽数消散,无止境地冷意袭来,冰火两重煎熬,没有一个不在折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