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播放着缓和的钢琴曲，没有任何人来打扰，池霁出神了很久才回过神，转头时一眼撞进陆长明深邃的目光。

“你还是喜欢在安静的地方看着远处出神。”陆长明微微笑道，“和我刚认识你的时候一样。”

也许是因为眼前这个男人外表过于出色，池霁总觉得自己愈发无法直视他的笑容。

他不动声色的收回目光，缓缓垂下鸦羽般的睫毛，没有说话。

如果换了旁人池霁或许不会这样。

他不喜欢和人打交道，但并不意味着没有社交能力。

之前在米国待了那么长时间，也在名企接受过一些历练，圆滑的为人处世之道还是懂的。

如果面对的是其他人，比如客户或者生意伙伴，若是对方主动攀谈，他必然不会让话题掉到地上，不给别人面子。

但不知道为什么，时隔六年，陆长明轻易地触发了某个熟悉的开关，无形中给了他某种权力。

这种不想说话就可以不说，不用辛苦的强颜欢笑，努力维持礼貌的权力。

和陆长明待在一起，他不用时刻揣摩应该怎么接话，不用担心有什么东西会掉在地上。

无论是聊天的话题，还是对方的面子。

因为陆长明自己会接着，不会给他任何压力。

果不其然，即使池霁没有应声，陆长明也自顾自的靠在了椅子上，没事儿人一样翻着菜单。

“给你点份杨枝甘露吧，小小一碗差不多刚刚好，晚上吃多了也不好消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