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问槐听到这些,却觉得有些难过。
她回到家中后,并没有像往常那样跟父亲说在听学斋的所见所闻,而是沉默着把所有的活都干了一遍。
庄母早亡,只剩下庄父一个人拉扯着一女一儿长大,如今儿子在大户人家做事,听说是颇受主家看重,每个月能寄不少银子回来,家中的生活也渐渐改善了不少,加上问槐也接一些抄书的活,也能贴补些家用,日子过得是越来越好。
问槐念着茶铺听到的事情,却总是想不通世人对商人的偏见如此之大,干脆跑去学堂问先生。
问槐的先生是个三十来岁的女子,她年少时便中了举,最后不满官场风气,便到了这小村庄里教书,成了这里唯一的先生。
见问槐来了,先生不免奇怪道:“不是让你休息一日吗,怎的现在就来了?”
先生知道问槐家境不好,去一趟城便只能靠腿走个来回,这样下来定然累坏了,于是便让问槐养好精神后再来学堂。
问槐来时跑得急,如今忍不住弯着腰,一张脸都红了,气喘吁吁的问道:“先生,学生有一疑惑,为何如今士子都看不起商人,难道是商人生来就低人一等,便要遭受不公平的待遇吗?”
先生听她这般问,便放下了书。
“我虽不知你为何会有这般的疑惑,不过古往今来,便都是这样的观念,我们暂时改变不了其他人的想法,但你若是问我,我认为并不是经商就要比寻常人低一等,就算是享千金食禄的王侯,也都要从商人手中买东西。我朝也出过不少义商,在瘟疫时自愿捐赠家财,协助朝廷帮百姓渡过难关。”
“其实无论何人,所谓是低人一等,还是高人一头,且看你如何理解,只要你心中没有偏见,这些便影响不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