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可温故的语气里没有丝毫不快,更是没有讨饶的意思。
“天下路有这么多条,姑娘偏在今晚踏上了这一条,倒也不是我不给生路,实在是造化弄人。姑娘莫见怪啊。”
那领头郎君说着,脚下却不停,几句话之间,已近到了可以看清楚彼此面容的距离。
温故干脆越过文静,也往前迈了两步。
她要看清楚此人面容。
“郎君这话说得倒是方便,手底下狠绝,嘴里面客气,却像是个人面兽心的。”
温故说着,看向那领头郎君,此人虽穿了一身不伦不类的夜行衣,常人如此该有几分滑稽可笑,但在他身上,气度却未损半分。面容也干净,不像是周通那种常年在战场之上搏杀的,也不像寻常公子那般全然养尊处优的样子。
身形挺拔,眉目威严,嘴却带着笑。
温故当下就觉得人面兽心一词,自己用的真是精准。
这种感觉,温故在当年大卫的几个皇子身上也见过。
怕不只是个简单将领而已。
“姑娘夸奖,也不敢当。若是往日,以姑娘的颜色,我必定是不忍心消磨折损的。可今日之事实在颇为重要,事关的不止我们几人的生死,更不得让旁人知晓。既然不巧被姑娘看见了,那也只好请姑娘先行一死,免得误了事。”
那郎君说着,还客客气气地行了......
一礼,像是在向她讨要些寻常物件一般。
此言一出,他身后之人便齐齐拔刀,想这三位小娘子听了这话,或是求饶或是拔腿就跑,无论如何,他们都要先行预备,以做拦截。
而三人身后,两侧林中,更是站出了大约十几个人。
前无进路,后无退处。
却不想温故笑意未减,只是说道:“我也正有此意。”
温故的意思她自己清楚,可在那郎君看来,这小娘子是将自己的话还给了自己,明摆着是在挑衅。
“送送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