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里带着浓浓的鼻音，这还是褚回舟第一次听她这么正儿八经的哭，他彻底慌了，都没意识到自己高大的身躯蹲在一旁是多么的滑稽。

“是我不好，但是我们也不能不抹药啊，一直肿着怎么办，擦过药随便你要打要骂，我保证站着不动，乖，你先起来，跟我说说出什么事了，好不好？”

褚回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对一个人低声下气到这种地步，声音里藏着的温柔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

“混蛋。”

姜燃依旧没抬头，但是也没藏着自己啜泣的声音。

褚回舟一听，哪还敢反驳啊，只能一个劲地认怂，“好好好，我混蛋。”

“王八蛋。”姜燃又骂。

“王八蛋王八蛋。”褚回舟附和着，心想，您要是止了哭，他什么蛋都能当。

只可惜姜燃嘴里词穷，脑子哭糊住了，只能逮着这两个词左右来回的骂。

这时，门上传来两声敲击，姜燃不想别人见她这副样子，连忙阻止，“不许进来。”

“好好好，不进不进。”褚回舟起身一边哄人一边把门打开一条缝，伸手接过韩丰手里的药膏。

“姜燃？头抬起来，我给你抹药。”

姜燃胡乱擦了下眼泪，褚回舟静静等着。

她明天还有拍摄，这脸是万万不能伤的，姜燃不情不愿地抬起头，赤红的眼眶看得褚回舟心里一软，他用指尖抹了黄豆大小的药膏，轻柔地涂在她脸上，但是那刺眼的指印却让他火气又起。

“你这脸是怎么回事？你不是有两下子吗？怎么没躲过去？”

姜燃瞪他，“她太快了，疯子一样冲了进来，我都不认识她，她上来就打人。”

这是被打了个猝不及防。

褚回舟心疼地想，他擦完药下意识吹了吹，姜燃没忍住躲了下。

褚回舟见她嘴角微微上扬，不禁问道：“不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