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蕴蓉因为玄汾不鸟自己,又气又委屈地哭了一天一夜,连饭都没顾得上吃。第二天一早醒来,睁开眼睛先看到了绿云一脸笑容可掬站在自己床边,
“胡庶妃早,请快些起来更衣吧。今儿是您去听香阁拜见王妃的日子。”
胡蕴蓉翻身坐起,眉毛一挑,厉声道:“我去拜见她?凭什么!我是舞阳大长公主外……”
一听到胡蕴蓉又搬出自己血统高贵的那一套,绿云嘴角的笑意更浓了,果然不出王爷所料。绿云摆摆手,身后立刻冲上来四个力气大的仆妇,上前把胡蕴蓉拖到地上,直接就给她换衣服。胡蕴蓉吓得花容失色,一边挣扎一边怒斥绿云,
“好的大胆的奴才,竟敢犯上作乱……哎呀你放手!”
绿云福了福,含笑道:“奴婢怎么敢冒犯庶妃呢,只是这是王爷的意思,奴婢也不过是遵从主子安排罢了。”
“你胡说!我与王爷是中表之亲……哎呀松开!王爷对我当以礼相待……放手啊!”
“王爷的原话是,如果胡庶妃再说什么舞阳长主外孙这类的……”绿云说到这里,笑着又福了福,“这类的屁话,就直接押了听香阁来。奴婢所说句句属实,断然不敢有半个字作假,胡庶妃您要是不信,大可随奴婢去听香阁向王爷求证。要是奴婢真的假传了王爷的意思,不消您动手,王爷也不会放过奴婢的,您说是也不是?”
胡蕴蓉没有办法,只好停下挣扎,换上绿云带来的衣裳,随她去了听香阁。
到了听香阁正堂,玄汾和徐燕归夫妻俩端坐在主位上,胡蕴蓉抬步进来,作势就要哭,“表哥!!”
玄汾冷哼一声,“见了王爷王妃不知道问安么?晋康翁主府好家教!合该拖到柴房饿三天再说!”
胡蕴蓉一听这话才想起来算上前天夜里,到现在连着几十个时辰,自己只吃了几块点心,喝了些茶的事实,顿时肚子里咕咕叫了起来,只好上前对着玄汾和徐燕归行礼,
“给王爷请安,给王妃请安。”
玄汾点了点头,便有小丫鬟端着托盘出来,绿云道:
“庶妃胡氏给王妃敬茶。”
胡蕴蓉心中万般不愿,一抬头看到玄汾的瞪着自己,吓得只好从托盘里端起茶盏。胡氏从十岁开始就一直装着右手生而不能展,故而手还是维持着握拳的姿态。徐燕归对于此事,早就有所耳闻,也不和胡蕴蓉见怪,含笑接过茶盏抿了抿,
“日后还望妹妹能够恪守妇德,好好侍奉王爷。”
夜里,徐燕归劝说玄汾去落月轩睡,玄汾大喇喇往徐燕归床上一躺,懒懒道:
“爷才不去呢,你是爷的正妃,进门也在她之前,爷才不许她爬到你先头来呢!”
徐燕归明白玄汾指的是什么,出嫁前宫里早就来过人给她做王妃上岗培训,自然就有周公之礼的具体内容。可是徐燕归还没有越过心里那道坎儿,虽然理智告诉自己,王爷是自己的丈夫,这两个月相处下来,自己也能感受到他对自己的情意,可是有些事情不是说行就行的。徐燕归吞吞吐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又听见玄汾的声音,
“我自然是很在意这件事的,可是你放心吧,再心急我都会等着你。”
徐燕归心中一动,转身去看玄汾,却听见他的沉沉的呼吸声,徐燕归突然觉得,也许,嫁给平阳王不是一件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