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妮把手中几张纸甩哗啦哗啦作响，表情明显暴躁起来：“就几张纸，没有皮，没有『插』图，不是羊皮牛皮制品，更没有装订，只是随便用麻绳缠了缠……这样单纯、廉价、没有魔力普普通通纸，哪怕你免费送都没人要！”

林无咎：……

他眼疾手快从珍妮手中抢过自己文稿，随手敲了敲她脑袋。

珍妮受惊般捂着头，呼呼地瞪着他，此时她看起来倒是有点像小孩子了。

“冷静下来了吗？”林无咎问。

珍妮眯了眯眼睛，打了个响指，下一秒，林无咎额头一疼好像被人敲过似，他无奈地抬眼望去，就小姑娘心情很好地弯起唇角，“冷静下来了。”

“你是不是忘记了每一章文稿有效期只有一周？”

所制作那么精美有什么用？

“他们即便想拿来做擦屁股纸，我无所谓。”林无咎转了转手中笔，脸上挂着无所谓笑容，“那只能证明他们不是我作品受众。何必为此烦恼呢？”

“不过，我觉这种可能『性』很低。”

林无咎凝视着魔鬼，『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笑容。

魔鬼免费赠送东西，能是毫无价值擦屁股纸吗？

能干出这种事情人，基本在物理学意上告别神秘学世界了。

……

夜。

一排排枯树作漆黑剪影在夜『色』中张牙舞爪，好似来自地狱触角。乌鸦立在枯枝上发出渗人鸣叫声。

墓园里，一片宁静，红月高高低低洁白墓碑渡上一层不详『色』泽。

尤金·希克斯和雇主蹑手蹑脚避开守墓人，鬼鬼祟祟地溜进墓园，在一块墓碑前停下了脚步。

“这就是你妻子墓吗？”

“是。”雇主因为害怕明显有些踌躇，“你真可复活她吗？不会被教会发现吧？”

“当然，对于亡灵法师来说，这只是一个简单小法术，安全无害，太阳升起时候，你妻子就能从亡世界归来了！”

虽然嘴上说信心十足，其实尤金心里没底。

他其实为亡灵法师没多久。

大概是三个月前，他在老家阁楼上无意间听到了呼唤声。

他寻声发现了一扇暗门。

在里面架上，摆放着一本血红『色』封皮旧，封皮中央镶嵌着一个黑『色』骷髅头，骷髅嘴巴邪异地一张一合，发出蛊『惑』人心呼唤声。

“打开我，解放我！”骷髅漆黑眼窝中闪烁着红光，“我是亡灵之！我能您无穷知识和统御众生力量！您会为世界主宰，万物主人！”

有关亡灵法师一切，都是骷髅头告诉他，包括今亡复活术。

他只是知道仪式流程和咒语，还没亲身实践过。

他有些紧张地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吟』唱起了自己死记硬背下复杂难懂咒文：“地狱魔鬼啊！全宇宙将因你陷入混『乱』，快抛弃你阴暗栖息之所，渡过冥河，到此世来！”（注1）

雇主屏息待了一分钟，都没有丝毫异象发生，狐疑地看向尤金：“法术失败了？”

“闭嘴！法术还没结束！”

尤金再次『吟』唱道：“在我召唤死之际，求你诸王之王名字显灵，赋予我所召唤自由！”

他按照亡灵之记载那样，俯身从捻取了墓碑附近泥土，像喂鸡一样抛洒了一会儿，再次低声『吟』唱道：“已死之人啊，从坟墓里清醒，从灰烬中站起身来！全人类之父之名，回答我召唤！”

然后他跪了下来，凝视东方三轮红月。

这一跪，就足足跪了一刻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