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前两天就在这小区，晚上拉了个女的，穿个貂这天穿了个高跟鞋，多冷的天啊我都能看见胸脯子，上车一股香水味，呛的我。”

程青云塞进嘴里一口鸡腿，想怎么不也比你那一股油腻味好，以毒攻毒了。

“去丹江酒店，上车就骂骂咧咧自顾自己的说什么小贱人，不识抬举啊，不得好死啊，那嘴里没有个好听的。”

“骂了半天我也没搭理她，这样我没少见，你看那个打扮，这种天气还那样的都是特殊行业的。”

老板娘点点头，看了一眼程青云。

“没事，现在孩子什么都明白。骂了一会听着好像给自己老公打电话，说自己回娘家，回个屁娘家，下车我就看见一个戴帽子的男的给她搂进怀里了，当着我的面俩人就开始手脚不老实，真恶心啊。以前都说男人家里红旗不倒，外边彩旗飘飘，现在男的这绿帽子啥时候被戴上的，自己都不知道啊，就是不知道廉耻。”

“没整。”老板娘听得出语气里并不同意他的话。

“我吃完了。”程青云那碗已经吃完了，张齐凡那碗一动没动。

“真快啊，真是饿了。”

“再来碗炒饭。”

“没吃饱？这碗给你。”

“给我女朋友带一份，来一份扬州炒饭。”

“啊，对来一份扬州炒饭。”张齐凡从钱包里拿出五十元钱，扔在了桌子上。

死气沉沉的楼道里只听到他上楼的声音，他曾经与陈一心讨论过这栋老房子里还住着几家活人，最后也没讨论出个所以然，他没见过几个邻居，就好像除了他们小两口就没有人再往这栋楼里来了一样。

他拎着给陈一心要的扬州炒饭，把门反锁好，走进了小屋，掀开帘子，陈一心安静地躺在里边，一切都没有变，微笑着的她还是那么美，越看心里越难受，眼睛里已经滑出了眼泪，心中的怒火再次燃烧起来，她本应该幸福快乐的，他打开冰柜，伸手摸着她的小脸，她永远都会这么年轻。他将帘子盖上，将那份扬州炒饭放在冰柜上，就算是她吃了吧。

他坐到沙发上，从兜里拿出那张秘密以及塞进来的威胁纸条，在他的脑子里一切都是混乱的，这都代表着什么？威胁又是谁发出的？自己的力量实在是太薄弱了，而警察又无法依靠，就算是他现在找警察也于事无补，反倒会让他自己陷入麻烦，一切的指纹，一切的痕迹基本上都被他自己破坏掉了，就算现在能够找到什么线索，那现有的线索也一定是指向他自己的，他已经在这个房间里同一具尸体生活了一天，警方恐怕也压根不会相信他的话，他们一定会把他当做嫌疑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