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姑娘救了太子殿下。”青鸣簪完珠花,走到她身边跪坐下,“太子殿下虽然从小聪慧,可是在姑娘来做伴读前,他也算是个性子顽劣的孩童,秦国公府的世子时常进宫来寻殿下玩,两人在一处,不是疯玩就是疯闹,皇后见了都要头疼几分的;可是姑娘您来了之后,殿下就慢慢跟变了个人似的,不再跟着秦世子玩闹,而是专注学习,甚至连从前奴婢们想都没想过的晨起早读,都能日日做到了,就算后来姑娘您不在了,殿下也没有松懈一天的学习,就连陛下回回来看他,也都是夸赞。”
程渺渺听罢,苦笑了下:“那是他自己有心。”
“那是他对姑娘有心。”青鸣纠正完,将温热的青瓷小碗端至她面前,“奴婢们虽没读过几日书,但也晓得,国家有个优秀的储君,于天下百姓而言是件多么幸运的事,姑娘改变了太子殿下,也改变了天下万万生民的命数,于奴婢而言,就是个大大的好人。”
程渺渺觉得自己这几日总是不对劲,眼泪怎么又要说掉就掉了。
“陛下虽说将姑娘暂关在观星殿,但姑娘不必气馁,您这样的人,走到哪都是天下的英雄,奴婢相信您未辜负天下人,天下人也定当不会负您。”
“好。”程渺渺当真想不到,她会这样夸自己,一边哭一边笑,明明不想再流泪,却偏要闹得很狼狈。
而此时的长明殿,江云渡身披黄袍,刚一落座,便有人道:“陛下,臣有本启奏,昨日程从衍女扮男装参与科举一案,还望陛下能够严查。”
江云渡眉头一挑:“御史中丞,何为严查?”
御史中丞刚正不阿,举着朝板一本正经道:“至少该将程从衍交由刑部,按照刑部的规矩办。”
这就是在暗讽皇帝,私自将程从衍藏起来了。
江云渡脸色很是微妙:“从古至今,还从未有过女扮男装参与科考的案例,刑部对于这方面的规矩也尚未完善,爱卿既提到此处,倒是提醒朕了,卢冰!”
卢冰出列:“臣在。”
“朕命你赶紧率刑部众人就程从衍一事拟个章程出来,等处罚的方式确定了,朕才好放心将人交给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