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庸一笑置之,八十岁的高龄,却依旧有老将的风骨在:“总归都不会让你丢脸,明年我便该致仕,到时候的朝堂,该是年轻一辈的天下了。”
晏望山捋一把苍白的胡须,“我也快了,就让我在致仕前,看到孩子们成长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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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成长起来的孩子们当中,有几位这几日便混迹在了赌场。
江舟子一手盘着核桃,一手高高地举着,“来了来了,离春闱放榜只剩不到一个时辰了,买定离手,买定离手!”
“褚汀回!你押不押!马上就要放榜了,你磨磨蹭蹭干什么呢?”
褚汀回站在偌大的赌桌前,看看铜钱堆的乌泱泱的程从衍这边,又看看同样不甘示弱的晏鹤闻这边,纠结了好半天,心里的天平不知究竟该往哪边倾斜。
心里的直觉告诉他,应该相信程从衍,但他只要一想到前几日程从衍在酒楼摆了自己一道,就不想将钱押在她那一边。
谁叫她做事那么不地道!
临到最后的关头,有人高声嚷嚷着“结果出来了,出来了!”飞奔而来的时刻,他一咬牙一跺脚,将十个元宝,全堆在了晏鹤闻的头上。
“程从衍!”
“春闱会元程从衍!”
来人高声报信,随之而起的,是赌场里此起彼伏的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