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活的可谓是清醒。
自作多情闹了个没脸,她与他相顾无言,对饮了一杯,侧头的时候,瞥见外面淡黄槐树下的黎洲白,也正琼琚一身,身长玉立。
这里是太学,是兰锦的卧房,外头三三两两的学生结伴而过,有说有笑,有讨论这届会试考卷的,有商量接下来殿试技巧的,他们无一不在拼命抓住这次难得的机会,拼命往上走。
满朝朱紫贵,尽是读书人。BaN
兰锦送她出门,款步而下,面前春景开阔,花香烂漫,青玉的簪子曲折无垢,他一步步,迈向的不是书声琅琅的学堂,而是即将送他上青云的郡马之位。
“没劝成?”
黎洲白跟她走去国子学,她今日是同萧定琅一起来的,萧定琅还在国子学处理事情,她得去那找他。
“没劝成。”程渺渺坦然,“他有他自己想过的人生。”
“当万人之上的郡马爷,没什么不好,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事。”黎洲白想起自己挺久以前也曾这么劝过他,也是一样没劝透,琼琚的衣袂大开大合,大摇大摆,想潇洒,但又翩飞不起来。
程渺渺点头,回头仔细看看他那张妖孽般的脸:“还没恭喜黎大哥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再晚几日也不迟,殿试还没着落,万一落榜,岂不是对不起程世子这话?”
“是啊,会试第一,殿试落榜,那可是在全天下人面前丢大脸了!”
江舟子娴熟地躺在树枝上,将刚摘下的一颗枣子扔给对面树上的裴其傲,两人面对面笑嘻嘻地望着,同时将脑袋转向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