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渺渺眼皮子剧烈一跳,后背冷汗直冒。
她都快忘了还有这茬,原来绕来绕去,最终这问题,居然是要调查到她的头上吗?萧庸昨日进宫,有把她给招了吗?皇帝不会是因为这个,才今日把她宣到承德殿里来的吧?
黎崇明一路顺畅的回答终于到这触了底,他的确还不知道,那伙北翟人,究竟为何要害萧阁老家的孙子。
江云渡寡淡的神色悲喜莫明:“萧定琅无意中撞见丞相要夜半出京,发现他身上的出城令牌乃偷窃京兆尹陆应之令牌,便加以阻拦,不想失手将丞相打晕,惊慌之下,逃之。”
闻言,得知真相的程渺渺和江照翊双双抬头,默契对视一眼。
他们心底里都明白,这约摸就是萧庸最终决定对外界的说法。
他夸大了萧定琅的存在,掩盖掉了程渺渺和江照翊的痕迹。
他为一切都留好了退路。
即便那伙北翟人到时候真的说当时还有她程从衍和太子殿下在,他们也可以回应,说是偷偷跑出宫玩,不小心在路上碰到的丞相,又不小心见到了萧定琅打晕人,因为是偷跑出宫,不想叫人知道,才特意求萧庸,不要在案子中提到这一茬,也特意对此事缄口不言。
一切都安排的十分妥帖。
事到如今,程渺渺终于再次被萧庸破釜沉舟的勇气所震惊,这位老人家,这位她名义上的外祖父,远比她以为的还要敢,却也周全。
“事实都告诉你了,到时候案子上该怎么说,黎卿明白了吗?”那头的江云渡还在深沉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