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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定琅在马车上等她,程渺渺走出相府的那一刻,浑身便脱了力,好容易手脚并用爬上马车,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回家再说。”萧定琅将滑落的大氅给她系紧。
“表哥。”马车行了大半段路,程渺渺才茫然开口,“外祖父是何时派人盯着我的?”
“雪梅宴过后,他猜到皇上会借机剥削相权,担心丞相会对你做些什么,便暗中派了人保护你。”
对于外祖父的谋略行事,萧定琅也只是知道点皮毛,解答过后,他便好奇:“表弟今日在相府是遇到什么麻烦了?祖父叫我带人过来围住相府的时候,特地叮嘱了不能放出他们府里一只苍蝇,阵仗可是庞大。”
的确是庞大,程渺渺想起自己出府时看到那一圈圈的护卫,心有余悸。
就差一点,她想,就差一点,萧定琅就要去京兆府的牢房接她了。
“没遇到什么麻烦,是外祖父小题大做了。”在没有跟萧阁老确认过事情真相前,程渺渺不敢再随意作为。
去萧家的这一路很是煎熬,程渺渺被带到萧庸的书房里,看到白发苍苍的老人家,心里很是不好受。
“外祖父。”她恭恭敬敬拜了一拜,“多谢外祖父出手相救。”
“从衍,我问你。”萧庸坐在书桌后头,窗边照进来的亮光模糊了他的样子,叫程渺渺看不真切,“先前在大殿之上,丞相执意收你为徒后,我同你说过什么?”
程渺渺眉间一凛,知道该面对的迟早得面对。
她答不上来话。
萧庸只得自问自答:“一不言,二不听,三不信,四不可不防,是吗?”